在刑臺的正中央,一道巨大的暗影悄然而至,仿佛是死神的化身,默默地凝視著這片血腥的舞臺。
周圍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動,他們的目光都被這令人膽寒的場景牢牢吸引。
刑臺邊緣,已經堆積起一座由人頭構成的小山,每一顆頭顱都似乎在訴說著恐懼與絕望的故事。
鮮血從那些無頭的軀體中噴涌而出,像一條條猩紅的小溪,在青石板上肆意流淌,將每一寸土地都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血腥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濃重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那股刺鼻、令人作嘔的氣味。
仿佛在無情地嘲笑那些被恐懼束縛的靈魂,讓他們在這殘酷的現實面前無處遁形。
刑臺上,劊子手揮舞著大刀,他的臉上濺滿了鮮紅的血珠。
仿佛是涂抹了一層油彩,使得那本已冷酷無情的面容更顯猙獰。
他的動作熟練而麻木,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每一次刀起刀落。
都伴隨著一聲慘叫,但那聲音很快就被周圍百姓的驚恐和議論聲淹沒。
百姓們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有的捂住了眼睛,不敢直視這殘酷的現實。
有的則緊緊抓住身邊的人,仿佛想從他們那里找到一絲安慰和勇氣。
他們的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自己也成為了這刑臺上的下一個目標。
“周指揮使,有段時間沒見,你怎么跟那兩個文人一塊來的?”
羽林衛指揮使萬達拱手道。
指揮使萬達是外戚,堅定太子黨,而周中是皇城衛指揮使,也是汪直的干兒子。
而皇城衛是御馬監的,也就是汪直的人,而汪直大太監,是先受恩于萬皇后。
后來又從小陪太子朱佑極長大的,朱佑極也對其極度信任,兩人之間既是主仆,又是玩伴。
因為汪直是不可能背叛朱佑極的,所以萬家與這些宦官關系,一向不錯。
指揮使周中回禮道:“奴婢不敢,奴婢乃是內臣,是主子的奴才。
萬指揮使乃是主子本家,奴婢怎敢受其大禮。
其實奴婢之所以前來,是陛下要求!”
隨后指揮使周中靠近萬達耳邊,說了一些什么,萬達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哼,這群文人,竟然公然威脅陛下!”
皇城衛指揮使周中眼見天色不早,連忙說道:“奴婢還要回去復命。
奴婢告辭了!”
指揮使萬達和副指揮戚寧同時回道:
“恭送周將軍!”
送走指揮使周中后,萬達走到一眾女真犯人面前,眼神不斷在他們身上掃視。
指揮使萬達走向一群女真犯人面前,他的聲音冷酷而威嚴:
“你們這群通古斯野人,是誰把你們從山里帶出來的?
是我們大明朝!
不然你們到現在還只會挖人參、打打獵,結果你們怎么回報大明的?
前有董山,現在又來一個伏當加,你覺得我大明的刀劍不鋒利么?”
伏當加微閉著眼,聲音中透著一絲悲涼:“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
只能說,當初末將信了那人的鬼話,一步錯,步步錯,已經回不了頭了。
只求速死,請將軍動手吧!”
萬達微微靠近,低聲道:“人家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說說是誰,要你們這么干的?
本指揮使在有生之年,盡量送他下去陪你,你感覺怎么樣?”
伏當加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可以說,但末將有一個請求,只要將軍同意,末將愿意全部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