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建工集團他媽的居然用炸藥,會死人的!”
“奇怪嗎?建工集團是一家建筑公司,有爆破資質,用炸藥怎么了?建工集團是一個黑社會組織,黑社會還需要講良心嗎?”
聞言,我和胖子無言以對。
“再說了,炸藥和推土機除了聲音大小不一樣,從結果上看有什么區別?得到的都是廢墟一片。”
我掐著腦袋:“話是這么說,你是沒見魏村那群老人生離死別的模樣……”
大爺將一杯綠茶推到我面前:“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事已至此,你倆不能陷入自我懷疑之中,更重要的事還在周丁華那里。”
胖子道:“我們把整個過程都拍了下來,這就是我們的證據,王監理代表建工集團,他們沒辦法否認。”
“哦,是嗎?”大爺將另一杯茶水推到胖子面前,“你難道沒聽過丟卒保帥的說法嗎?”
“丟卒保帥?大爺,是丟車保帥吧?”我糾正道。
大爺擺擺手:“那個王監理算什么東西?一個小啰啰,能到車的位置嗎?到時候周丁華完全可以說是王監理的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你倆覺得這個王監理會怎么樣?”
“配合演一出戲,然后得到一筆錢!”
“對,但對魏村的人們來說災難剛剛開始。”大爺呡一口茶水。
我和胖子聽的云山霧罩。
“房屋有房屋的賠償標準,廢墟有廢墟的賠償標準!這一來一去,建工集團少花不少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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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像屁股同時通了電,突然詐起:“大爺,您既然都預料到了,為什么不提醒我們?”
“提醒?提醒又如何?你倆會怎么樣?去坐牢?你倆坐下,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想,說不定人家周丁華的良心被狗吃了呢……哦,不對,是良心沒被狗吃了呢!”
“大爺,您覺得他的良心有可能沒被狗吃掉嗎?”
“有啊,怎么沒可能,萬一人家良心沒被發現呢!”
這……和被狗吃掉有何區別?
如果有人問我最近如何,我會告訴他,我墓前一切正常。
一點兒雜草都沒有。
我騎著“寶馬”,再次出現在魏村的大壩上,五天時間過去了,魏村的廢墟上轟鳴隆隆,按照目前的進展,不出兩天,夷為平地。
遠遠的,我仿佛聽到撕裂的聲音正在地獄回蕩,魏村的列祖列宗在地下傳喚我呢!
魏村的老人們被收容到了老年公寓,對,好聽點兒是老年公寓,其實是僅能溫飽的養老院,屬于早餐咸白菜,中午炒白菜,晚上燉白菜的那種,我在門口轉悠了半天,沒敢進去。
但還是被曾住在魏村一個耳聾眼花的大爺給發現了,他倒是沒吵吵,只是目光如炬、耳聽八方死死盯著我,那一刻,我仿佛是他的一記靈丹妙藥,治療了他大半輩子的頑疾。
建工集團承諾給他們三個月的時間,建造安置房,等安置房蓋好立馬搬進去,而安置房的建造現場,現在還是雜草一片。
我問過懂行的人,別說三個月,一年都不一定能蓋起來,于是我和胖子得出一個無法掩耳盜鈴的結論:周丁華這是想耍流氓!
接下來的情況急轉直下,一切如大爺所料,王監理進去了,是笑著進去的,聽說他媳婦死活要等他出來,可想而知,王監理應該是拿了一筆巨款,而且這筆錢應該沒在他媳婦手里。
魏村的賠償標準是按照無地上建筑物賠償的,算下來,給周丁華省了好幾千萬的補償。
我和胖子去找過周丁華,根本見不著人,客觀的事實是,他答應的條件,只兌現了一半:給了我和胖子的任務費用,但魏村賠償的事兒也就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