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淑珍給我打來了電話,來電的時候我正在扒拉面條,她語氣沉穩,只有一句話:凌凌發,我和劉德偉分手了!
我大咳不止,其中有一根面條從口腔順勢竄到鼻腔。
怕什么來什么,李勝男和劉德偉還是對我們下手了!
我掐指一算,這是李勝男認識劉德偉的第五天。
這叫什么?叫引狼入室嗎?
李勝男是那只狼?我和胖子把她引入劉德偉和蕭淑珍的房室?
可明明劉德偉才是我們要對付的白眼狼啊!
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
李勝男啊李勝男,有你后悔的那天,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和胖子當初真是瞎了狗眼!
唉,真是苦了蕭淑珍,如果她能歇斯底里一番,而不是如此平靜的接受,對她來說也許更好一些。
我一時手足無措,慌亂道:“蕭……蕭總,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件事,分手和你有什么關系,凌凌發,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認識我?
啥意思?這不是用來告別的話嗎?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總,你現在在哪兒?”
“天臺,公司天臺。”
天臺?
我大腦一陣發麻,蕭淑珍這是要……
我不敢繼續往下猜,安撫道:“蕭總,冷靜,冷靜啊,等等我,我一會兒就到,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想想咱自己的父母!”
我一把捂住嘴,我突然想起來,蕭淑珍父母都不在了。
哎呀,我這張嘴啊!
我飛奔樓下,直接慌了腳丫子,趕緊給胖子打電話,關鍵時候掉鏈子,胖子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打車直奔蕭淑珍公司,剛下車,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氣包也已經鼓起來了,圍觀群眾指指點點,又想看熱鬧又害怕意外發生。
三言兩語,一個警察帶我坐電梯直奔頂樓,并警告我一定不要刺激當事人,因為當事人現在的情緒極不穩定。
我緊張地直搓手,當事人情緒不穩定,好像我情緒多穩定似的。
三十二樓,今天的風有點兒大,蕭淑珍站在樓頂外沿的墻上,躍躍欲試,看起來不知哪兒一陣風就能把她吹下去。
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事到如今,蕭淑珍落得如此下場,我和胖子需要負全部責任,她要是這么跳下去,我他媽下半輩子饒不了胖子,胖子也饒不了我。
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蕭……總……何必呢?為了一個人渣……”
蕭淑珍沒有說話,頭也沒回,矗立在高處,一動不動。
我大汗淋漓,急火攻心,耍個嘴皮子還行,這樣的致命時刻,我是真受不住考驗,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
電影都怎么演?一般要把父母搬出來: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還沒報養育之恩,就因為一個負心漢,讓父母肝腸寸斷!
但蕭淑珍沒有父母啊!
這世上最值得她留戀的……估計就是劉德偉了,始作俑者!
不行,絕不能把劉德偉叫來,蕭淑珍肯定大受刺激:既然得不到,我就死給你看。
旁邊的女警察捅了捅我:“你倒是說話啊!勸啊!”
“我……我不知道說啥好,實不相瞞,我倆認識時間不長。”
“不長是多長?”
“今天是第十天!”
女警看著我,確認道:“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剛才在樓下你還說你是她的好朋友啊!”
“對啊,認識十天的好朋友啊!”
女警狠狠瞟我一眼,那意思好像讓我趕緊從樓頂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