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街上路燈闌珊,我踉踉蹌蹌走在路上,四下無人,不知走了多久,有光自上而下散漫開來,我頓了頓神兒,上前一步,門是虛掩的,部分燈光從二樓反射下來,昏昏然,勉強看得見樓梯。
我大氣不得喘,搖晃著醉醺醺的身體上了二樓,燈光迷離,惹人陶醉,香氣銷魂,籠罩四野,香閨繡閣如此是也。
“我忠厚老實、坐懷不亂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
我自言自語道。
東西兩個臥室相連,一墻之隔,我揉了揉眼睛,確定我走的方向沒有差錯,剛邁開腿,聽見有歌聲哼唱起來,如此柔美。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如果你真的在乎我……”
一只小白兔從浴室里跳出來,撲到我的懷里,我的心撲通撲通一陣亂顫。
浴室里霧氣彌漫,嘩嘩的流水聲,仿佛也從我心房流過,悄然蕩漾開來,玻璃像隔了一層紗,如霧里探花,但朦朦朧朧,有曼妙的曲線時隱時現。
我突然感覺渾身發熱,甚至有點燙,我試著往前再走兩步,可腿軟的已經抬不起腳,我罵自己沒出息,但已汗流浹背。
是酒使然還是人的天性使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今天務必得屈啊!我咽了口唾沫,剛想拔腿,玻璃上竟出現了一道“S”,在模糊的玻璃上顯得如此清晰透明亮眼。
于是,我又咽了一口唾沫。
一邊是我忠厚老實的名聲,一邊是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二選一,這可如何是好?
只能看天意了,我順手拿過餐桌上的一株綠植,開始摘它上面的葉子:錯誤、名聲,錯誤……天意啊,沒想到三葉草早有征兆。
更沒想到,我尚未決定,身體已來到門前。
“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品性你丟了嗎!”
“從小老師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忘了你的《思想品德》考過九十八分嗎!”
“三人成虎,這要是傳出去,你怎么面對世人!”
……
在沉重的思想包袱下,我毅然決然回到了房間,我撲倒在床上,窗外,幸運女神披頭散發,喊了一句爛泥扶不上墻,拂袖而去。
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面,楊過等姑姑等了十八年,我卻有二十多年的童子之身,大發,勿急勿躁啊!
勸說著自己,借著濃濃的醉意,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道光像盤古開天辟地一般,直戳雙眼,我瞇縫著眼,擰過頭,是瑤琴。
荷花兩朵,出水芙蓉,欲蓋彌彰,欲擒故縱,她與光融合在一起,羞澀之情四溢蔓延。
“我能在你這里坐一會兒嗎?”
沒等我回答她,她竟臉色通紅,頭發濕漉漉靠了過來。
我束手無措,伸直了腿,雙手緊緊抓著皺起的床單。
“恐怕……”
她伸過食指,堵在我的嘴邊,讓我不要說話。
我束手就擒,她慢慢靠了過來,神情恍惚間,我有一絲小驚訝:這寬厚的大舌頭,這嘩啦啦的口水……我這一臉的唾沫啊!
天意難違,我也只能勉為其難了……
哎,不對,怎么還有胡子……
我剛想翻身,突然轟隆一聲,有什么東西應聲倒地。
陽光刺眼,頭暈腦脹,我掃了一眼周邊,不遠處瑤琴正盯著我,我打量了自己一遭,正躺在地板上,左手還扶著沙發,臉上倒如夢里一樣濕滑。
大爺的,剛才原來是在做夢!
我拍了拍腦門,卻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么,等等,怎么身上只有一條內褲,我衣服呢?
我將被子捂在胸口,需要有人給我個說法,瑤琴一副要殺了我的模樣走過來,扔給我一身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