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沒說話,她知道什么呢?
樓道里忽而明,忽而暗,黑眸深深地鎖住她,倔強里帶了些狼狽,有些委屈的模樣。
言北也不知道,到底是知道什么,話說出口,自己也懵了。
知道他不夠愛自己,還是知道他是薄情寡義之人,或者是知道他只把自己當做欲-望的宣泄對象。
“你知道什么?”他淡聲反問。
言北微微一怔,腦袋似搖非搖。
她確實不知該怎么回答,瞬間被問住,半晌沒了聲響。
她未再多言,感覺只會越說越復雜,如果不走,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死皮賴臉的往他身上貼,那才叫自找苦吃,她會的,她可以抗拒一切,忍耐一切,唯獨抗拒不了他,每次偽裝,都差點被他攻破防線。
心里很酸,很痛,她仍要偽裝。
她身影一轉(zhuǎn),回了屋,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言北慶幸,這樣很好,一場戲,演的逼真,明天,劉云總是能聽到些愛聽的話吧。
江亦風在樓道里冷靜了幾分鐘,轉(zhuǎn)身下樓,回到汽修店。
大門拉了一半。
江亦風進去后把門拉下,鎖死,就進去休息室里。
英子已經(jīng)泡好了茶,見江亦風,立刻起身把茶端到茶幾上。
“哥,剛剛怎么走那么急,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江亦風坐下,仰靠在沙發(fā)上。
英子還想再說什么,欲言又止,抬眼偷偷打量了下他的俊顏,幾分憂愁,幾分失落,沒敢多言,繼續(xù)回茶桌泡茶。
“英子,這幾天做的事,辛苦你了,干凈利落。”江亦風忽然抬眼。
“哥,這哪叫辛苦,哥你才是最辛苦的,比警察還累,我就報個案,送份資料,這種事,算什么辛苦,能幫上哥,我還覺得是我的福氣呢。”英子提著熱水壺往茶杯里沖進去,臉上掩不住地站起來。
江亦風輕笑:“看來,你干的還挺開心。”
“那是……”
“別得意,管好汽修店才是你的工作。”
江亦風起身,點燃一根煙,靜靜站到窗腳。看著天上的明月,想著她的臉。
——我是你的什么?
北北,答案不變,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心尖肉。
為什么要一次一次把她扔掉。
——江亦風,你把言北當什么,你把她一次一次扔掉,一次一次又撿起來,她不是玩具,她有血有肉,知道疼。
——下輩子,你就別耽誤人家了,換我出場吧。
原來,她身邊有那么多值得,唯獨他不值。
這次事態(tài)嚴重,兩起命案,北屏縣公安局與城北派出所,在一夜之間對兩具尸體進行檢查,李柱的體內(nèi)和衣物上,均含有注射器里的高濃度液體。
技術科的工作人員再次對注射器檢驗時,發(fā)現(xiàn)針頭部位,有兩種不同血液的殘留物。
經(jīng)過比對,確認是龍三和李柱的。
吳偉已被定為重要嫌疑人,在連夜審判中,吳偉終于承認,確實是他本人親手對龍三進行液體注射。
而吳偉之所以對龍三下手,純粹出于個人仇恨,據(jù)他所說,龍三生前蠻橫無理,對手下兄弟實在不友好,吳偉就受過他的折磨,曾被他打斷過一根肋骨,而事發(fā)當晚,吳偉特意喝酒壯膽,如言北回憶一樣,當時他身上確實有幾分酒氣。
至于李柱,只是他故意誤導警方,使得警方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一個畏罪潛逃的人身上,這樣一來,警方只會認定他僅僅只是性騷擾女醫(yī)生,頂多判他個猥褻罪,以至于大家對他的前后口供毋庸置疑。
據(jù)警方查到的信息,李柱不僅是一個賭徒,還是一個癮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