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有多少年不曾觸碰過了,她自己也忘了,那暖意從手中傳到她心底。
她笑意盈盈,聲音像是一汪溫泉,在清闃北風中愈發柔婉。
“皇上還是一如從前,耳聰目明,見微知著。臣妾今日覺得身上好了許多,瞧著外頭人少,便想來御花園賞月。只是今兒是月半,皇上不是該陪皇后娘娘嗎?怎么會在此呢?”
胤禛斂起眼底心事,輕笑一聲,卻顧左右而又言他:
“你瞧著的確精神了不少,這會兒功夫,都未曾聽你咳嗽了?!?
“什么都瞞不過皇上的銳眼,臣妾的侄兒一向孝順,在西北戰場,在當地軍醫那得了些偏方,便托人給了臣妾,臣妾調養了幾月,倒是極有效的?!?
胤禛點頭,眼里很是欣慰,每每見端妃身子孱弱,想起她受的委屈,他總有一絲不忍和自責。
“你侄兒倒是有心,這藥既然好,你便調養著,若能見效,朕便記他一功。”
“皇上,說起功勞,齊宥宸已經得了軍中的犒賞,也算是同沐皇恩了,皇上無需掛懷。”
兩人相攜著,一步步走向假山石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淺淺月光輕攏著兩人的身影。
“你侄兒從前似乎是負責后勤糧草,如今也在西北戰場上了?”
“自從上次糧草出事,皇上開恩,這孩子愈發上進,被岳鐘琪將軍帳下副將提拔到了西北戰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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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此次得了賞賜,想必是立了些軍功的。”
兩人在石臺涼亭上坐著,端妃將石臺小泥爐溫著的茶給胤禛倒了一杯。
“臣妾只是后宮婦人,這戰場軍功什么的倒是不甚清楚,這孩子這么一說,不過臣妾也跟著高興便是了,能為大清、皇上效力,哪怕是些小事都是份內應當?!?
皇上喝了口暖熱花茶,不由心頭也熨帖幾分,只是他低頭瞧著那杯中舒展的各色花瓣,心頭不免又有幾屢疑問。
“倒是朕從前疏忽,不若朕給你侄兒加封個體面軍職,也不必他如此熬著?!?
“皇上,臣妾每月十五賞月的習慣,便是源自臣妾父親,父親常年在外征戰,與家人聚少離多,父親說每月十五,他都會在戰場看著圓月,每當臣妾看著圓月便會覺得父親便在身邊。如今齊宥宸身在戰場,臣妾自然也是牽掛的?!?
說起父親,端妃不禁動容落淚,垂下眼眸,用絲帕輕輕拭去,穩了穩聲線又道:
“自上次糧草案,臣妾也憂心過,想著給齊宥宸尋些旁的差事。哪知這孩子還說教起我,說父親常說為人需光明磊落,踏實實干,父親鐵骨錚錚,身前身后名都是從刀槍箭雨中掙得。齊宥宸自小仰慕父親,這等因沾親帶故而上位的手段他著實瞧不上?!?
胤禛想起當年自己剛為親王,齊敷的確頗有聲望,若不是他因傷病早逝,他定是自己手中一員猛將,所謂虎父無犬子,這齊宥宸......
胤禛心念微動,他含著淺笑,又飲了一杯熱茶。
“你身子不好,這里風大,朕陪你回宮吧?!?
華妃重生天命攸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