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那孩子雖說是我生的,卻不是我親手帶大的。嘉嘉雖非我親生,卻是我一手撫養長大的,要說感情深,我和嘉嘉更親。叫我怎么舍得,又怎能舍得了呢?分離的痛苦我已嘗過一次,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江嬤嬤還想再說什么,見夫人一臉痛楚,嘴唇泛白,生怕再刺激她會引起舊病復發,只好默默咽下了剩下的話。
自從漁兒走丟后,夫人傷心過度,病倒了好一陣子,雖然慢慢調養恢復了不少,但每天還是離不開湯藥調理。
那些年很少犯的老毛病,近半年來不知怎的,頻繁起來,差不多隔幾個月就要折騰一回。
“嬤嬤,阿漁和您一起去看娘親。”
慕漁藏起眼里的痛楚和哀傷,乖巧地走到江嬤嬤身旁。
如果漁兒這時候鬧上一鬧,江嬤嬤心里或許還好受些,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想為夫人開脫,也想安慰漁兒,可沒等她開口,慕漁便先說了:“嬤嬤,阿漁知道,這些年都是嘉和妹妹代替阿漁陪伴在爹娘身邊。她雖然是爹娘收養的,但這些年的親情,割舍不下。”
“嬤嬤以前教過阿漁,身為名門嫡女,應當知書達理,舉止嫻雅,阿漁一直都記得。”
江嬤嬤強忍著眼中的酸澀。
漁兒何嘗不希望爹娘能出門迎接,何嘗不渴望全家人熱切的期盼呢?
現在的懂事和小心,不過是這些年在養父母家中處處留心、察言觀色養成的習慣罷了。
由此可見,漁兒這些年過得不容易啊!
夫人嘴硬心軟,見到漁兒,一定會比她更加心疼,更加憐惜。
平陽侯府,這地兒從前是個大官兒——中書侍郎家宅。
那時候的皇上糊涂,下面的大臣也盡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那么個三品官兒,家里頭的排場愣是豪得跟王宮貴族似的。
院子里頭,亭子啊,走廊啊,小橋流水啊,樣樣兒齊全,精致得不行。
可慕漁上輩子呢,卻住在那兒最不起眼的角落——沉香小院。
雖說大小和她在韓家那院子差不多,但比起慕嘉和那富麗堂皇的金玉院,可真是差了一大截,里頭的擺設裝飾,更是沒得比。
上輩子,慕漁傻乎乎地信了他們的鬼話,以為他們會更心疼自己,以為他們對慕嘉和的好只是為了侯府的面子!
心疼?呸!那不過是為了利用她編出來的瞎話!
寵假欺真?我送侯府全家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