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再正常不過的道理,到了慕嘉和嘴里,竟成了她慕漁得理不饒人,硬是要耍小姐脾氣,故意找茬。
傷人的慕庭文無需懲罰,反倒是她不講禮數(shù),不顧全大局。
慕嘉和紅著眼睛繼續(xù)說:“姐姐,你看母親都被你氣成了什么樣?這樣,如果你心里實在憋屈,非得有人道歉才舒坦,那我來道歉好了!”
說著,慕嘉和真就往前一步,做出要下跪的樣子。
馮氏心頭一緊,立刻拽住了心肝寶貝,“嘉和,你干什么!你是平陽侯府嫡女,怎能隨便給人下跪!”
慕嘉和抽泣著說:“娘,沒事的。若是能讓姐姐舒心,不要再揪著弟弟的錯,我什么都愿意做!”
聽聽,這話多么動聽,多會顧全大局,多么貼心懂事啊!
雖非親生,但她為了馮氏和庭樾,哪怕讓自己當(dāng)眾丟臉也在所不惜!
相比下來,她慕漁就成了那個激怒母親、欺負(fù)弟弟的刺頭。
越來越招人煩。
馮氏瞪著慕漁的眼神愈發(fā)厭惡:“看看嘉和,再看看你!”
整天惹麻煩,把她的心肝脾肺全都?xì)鈮牧耍?
望著怒氣沖沖的馮氏,慕漁忽然笑了。
無論庭樾是否真?zhèn)^她,是否誣陷過她,馮氏都堅決護(hù)犢子,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
嚴(yán)父多孝子,慈母卻敗兒。
前世今生,慕庭文之所以能肆無忌憚,除了慕嘉和時不時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更離不開馮氏毫無節(jié)制的縱容和毫無原則的溺愛。
小孩子被這么慣著,性子哪能好得了?
慕庭文再大點(diǎn)兒,他闖的禍可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今兒個她非要讓慕庭文吃點(diǎn)苦頭,也是想趁機(jī)磨磨他的性子。
偏偏馮氏覺得她是存心不良,故意讓她的寶貝疙瘩難堪,怎么著都要護(hù)著慕庭文。
不過……
慕漁不動聲色地瞥了慕峰一眼,暗自琢磨:馮氏雖然糊涂,但父親慕峰可不是。
于是,慕漁無奈地?fù)u搖頭,道:“既然娘和妹妹都想護(hù)著五弟,好吧,那么我就不計較五弟的冒失無禮了。”
慕漁走到慕峰面前,俯身行禮,“女兒先退下了。”
可這一低頭,可卻露出了一截脖子。
慕峰清晰地看到,她潔白的頸項上有幾道膽戰(zhàn)心驚的血痕!
慕峰心頭猛地一緊,腦海中閃過祠堂里的情景,慕庭文面目猙獰,一把抓著慕漁的衣領(lǐng)狠命拽著。
而慕漁那纖細(xì)的脖頸,就像隨時會被折斷的嫩枝。
慕峰頓時感到喉頭一哽,呼吸都似停滯了。
等他回過了神,慕漁已走遠(yuǎn)。
她那瘦弱的背影,顯得分外孤獨(dú)與可憐。
而一旁,馮氏和慕嘉和正圍著慕庭文關(guān)切詢問。
“怎么樣,臉疼嗎?都腫成這樣了,肯定難受。回去我叫人拿冰給你敷敷,很快就消腫了。”
慕嘉和也安慰著:“五弟別擔(dān)心,一會兒就好,沒事的。”
完全沒提慕漁半個字。
從未如此丟人的慕庭文,心中既怒又急。
慕庭文不耐煩地擺手:“行了行了!”
這么多人看著,難道他還嫌被爹扇一耳光不夠丟臉,非得讓大家看看他被人打得多慘?
慕庭文咬牙,把所有的憤恨都算在了慕漁頭上。
都是那可惡的死丫頭!
不清不楚的,害得他們以為真是她推的人,叫整個侯府跟著蒙羞。
居然還敢跟爹告狀,說祠堂里的事!
真是太可惡了!
可是,慕庭文臉上唯有憤怒,卻沒有半點(diǎn)因自己犯錯而自責(zé)而反省的跡象,這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