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香與慕鳶清久等未見其歸,遠眺呼喚:“小姐,怎么了?有何不妥?“
慕漁眼底寒芒畢露。
少女語調冰冷,一字一頓:“無妨,我們回府。“
回府,她誓要追究到底!
三人失去馬車,徒步沿紅楓河緩緩而歸。
抵平陽侯府,已是夜半更深。
然此時,侯府內外燈火通明,仆人們匆忙穿梭。
“情況如何?可有關于大小姐的消息?“
“沒有!府中派出多人尋找,絲毫不見大小姐蹤影!聽說街上那些黑衣人均是武藝高強之輩!大小姐失蹤于那,恐怕兇多吉少??!“
“唉,真是可憐!大小姐未嫁時待我們多好,現今卻無辜喪命,這世上的意外,真是難以預料!“
“哪是什么意外喲!你們難道沒聽說?大小姐從昌平侯府賞花會回來的路上,是咱們漁小姐硬把她留下的!”
“哎喲喂!還有這檔子事兒?這么說來,大姑娘出狀況,全是漁姑娘惹的禍?”
“可不就是嘛!”
“……”
平陽侯府的下人們打心眼里瞧不上慕漁,覺得她從頭到腳哪有一丁點兒侯門千金的樣兒。
前幾日,不過是她走運救了個人,皇上才特意給了賞賜。
可這改不了她本質就是個鄉下丫頭事實。
先不說,大姑娘如今作為袁家的媳婦,按理應當盡早回夫家才合禮數。
單說今天昌平侯府,那位漁小姐當眾不給祝侯夫人留臉面那事兒,就已經實在上不了臺面。
她這一鬧,可是把祝、慕兩家多年的情分全給攪和了!
“小姐……”
兮香攙著慕鳶清,聽著這些閑言碎語,臉色沉重。
這些人說的話也實在太刻薄了。
況且,漁小姐和大姑娘明明同乘一車,大姑娘有難,漁小姐豈能幸免?
他們怎么只顧著念叨大姑娘,就沒一個人問問漁小姐怎么樣了?
慕漁聽在耳里,眉毛輕輕一挑,但很快恢復了常態,異常冷靜。
這種是非,她一點也不決定意外。
不過……
她眼神里藏著幾分深邃。
侯府下人也許能知曉她邀請了長姐回府小坐,但他們不該清楚賞花宴內的細節。
顯然,這是有人有意透露出去的。
至于是誰……
她自會有法子查清楚,只是,不是此刻。
“兮香,快扶長姐進屋?!?
春風雖帶涼意,長姐受了不小的驚嚇,又在紅楓河邊吹了這么久的風,想來身子定是吃不消的。
兮香點頭,扶著慕鳶清一步步邁向平陽侯府的門前的石階。
守門的下人聚一塊兒嚼舌根,起初并未留意到她們三人,待看清來者是慕漁等人,皆是一愣。
“大、大小姐?!漁小姐?!你們當真回來了?!”
不是傳說黑衣人武功高強,都是江湖高手嗎?
不是說他們大姑娘怕是兇多吉少嗎?
多少人搜尋無果,她們怎會自己回來?
慕鳶清見狀,眉頭緊鎖,嫁入袁家尚不滿一年,家中的下人竟如此的怠慢阿漁?
更別提剛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了!
難道說,這一年來,阿漁總是遭受這樣的非議?
她不敢細想,也不愿意去想,阿漁究竟受了多少苦。
慕鳶清抿緊嘴唇,正色望向眾人,嚴肅說道:“我與漁小姐回來了,如今你們不去通報,在這兒發什么呆?府上的規矩,都忘干凈了?”
“啊,是,是!那小的們立馬就去通報,大小姐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