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他還有家嗎?
阿貍難過的低下腦袋,濕潤的睫毛微顫,緊咬著嘴唇,看起來就像是被拋棄的脆弱小獸,是那么地孤獨無助。
狐菲菲見他沒有反抗,小心翼翼的將他抱了起來,發(fā)現(xiàn)他簡直輕的可怕,她一只手就能夠提起來。
記憶中的阿貍雖然只有五歲,但渾身上下肉嘟嘟的,白里透粉,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哪里像現(xiàn)在,都瘦脫了像。
心里又是一揪,她抱著阿貍出了昏暗沉悶的屋子。
對著虎花道:“虎花,謝謝你,一直收留保護著阿貍。”
“還有虎峰的傷腿,我有辦法能夠治好,等我安頓好阿貍,屆時會再過來。”
虎花瞧他們姐弟團聚,感動的吸了下鼻子,“大家都是一個部落的,應(yīng)該的。”
“不過,菲菲你真的有辦法醫(yī)治虎峰的腿嗎?”
畢竟他們之前也找過幾個巫醫(yī),他們都表示虎峰腿骨碎裂,算是徹底廢了。
聽到她的話,虎峰眼里也忍不住涌起了希冀的光芒。
身為雄性獸人,傷腿會影響他的戰(zhàn)斗力,也會被大家瞧不起,甚至被雌性嫌棄沒用。
好在,虎花并不是那種心狠無情的雌性,不然像他這樣的殘廢,早就會被厭棄,甚至解除伴侶契約。
狐菲菲頷首,“應(yīng)該可以。”
牧野端詳著窩在她懷里沉默不語的阿貍,心情一時也是復(fù)雜無比,伸出了手臂,“雌主,讓我來抱他吧。”
聞言,阿貍濕漉漉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驚懼,緊緊貼在了狐菲菲香軟的懷里,稚嫩的童音發(fā)著顫,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阿姐,我不要他……”
狐菲菲被他這一聲軟糯的叫聲,和依賴的姿態(tài),萌的一顆心都快融化了,立馬溫柔的應(yīng)聲,“好好好,阿姐親自抱你回家?!?
拒絕了牧野的好意,她抱著阿貍一路回到了石屋的二層臥室。
虎花連同她新結(jié)侶的獸夫也跟了過來。
鳳爔正在收拾路上需要帶的東西,聽到動靜,一出來就看見狐菲菲眼眶紅紅的,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獸崽徑直上了二樓。
后面還跟著兩個生面孔。
他眉峰一皺,妖孽的容顏浮現(xiàn)困惑,拉住了牧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是誰?”
虎花瞧屋里還有其它的雄性獸人,亦是吃了一驚。
而且對方氣場十分強大,體態(tài)欣長優(yōu)雅,長相也俊美無濤、非凡貴氣,她不由被驚艷的呆了呆。
這個耀眼如同驕陽一般的帥雄性,是菲菲在外面認(rèn)識的伴侶嗎?
彼時,她的伴侶輕輕拉住她的手,恰到好處地?fù)踝∷囊暰€,對著鳳爔客氣有禮的笑了笑,“我叫柴胡,我家雌主和你家雌主是朋友?!?
朋友?
鳳爔下巴輕抬,姿態(tài)睥睨的將他們兩個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個遍。
破舊發(fā)黃的獸皮裙,枯草一般的頭發(fā),指甲縫里的黑泥也沒洗干凈。
嘖……寒酸又邋遢。
小霜怎么會認(rèn)識這種“朋友”?
牧野瞧他對虎花兩人好像有點敵意,皺了皺眉,也不想瞞著他,將部落里發(fā)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聽到這個消息,鳳爔收斂了囂張的氣焰,抿直了唇線,抬眸望了一眼二樓的臥室。
眸光一暗,憐惜之情噴涌而出。
因為如果是他,也接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小霜她又該有多難過?
想到她眼眶泛紅,明顯是哭過的樣子,他就憤怒的想要殺人。
金色的鳳眸里閃過一抹血色,他義憤填膺的對牧野開口,“你知道那些流浪獸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