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山只當安巧在調侃他,溫聲溫氣道,“小娘子可別調侃我了,我可沒那本事。”
說著說著,徐半山又看向了安巧,“話說,小娘子真的沒想過嗎?聽你講的故事里你爹爹未免有些太疼愛你了,可又從來不提你娘親的事。或許,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若這話是講到原主的耳朵里,原主肯定不樂意。
可話是落在了安巧的耳朵里,說實話,從安巧穿越過來就懷疑過這事。
從有記憶開始,10多年的時間,從來不打不罵。雖然照顧的事無巨細,可也從來沒有侵犯過自己的隱私。
無論是擦洗身體,還是穿衣換衣,都是叫了別的小娘子來教的。
再加上出門若安巧想要坐馬車,爹爹便愿意坐馬車。若安巧想要走路,爹爹便會陪著她走路。
安巧記得有一年上元節,燈會時,年幼的安巧鬧脾氣,想要坐在爹爹的頭上,爹爹都愿意,架了一晚上,第二日便舊傷復發。
爹爹都不曾說過安巧一句,只是寵溺的笑著。
后娘那時便想上前打她,說她不懂事,爹爹明明上一秒還躺在床上,下一秒便上前攔住了后娘。
“我說沒說過,不允許動她一根手指頭。”
原主對爹爹的寵愛一知半解的長大,完全不知道別人家的爹爹是怎么養孩子的。
甚至覺得這些都是應該的。
可安巧不是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她看原主回憶時便又諸多不解。
這像是上下級的關系,不像是父女的關系。
可是,安巧沒有找到除了那個高大偉岸的男人外的任何回憶。
旁人看來,或許是對安巧寵愛有加,可安巧卻一直覺得有些奇怪。
再寵愛的小孩,也不可能完全不會生氣,無下限的寵愛,要什么給什么。還從來沒有打罵,甚至連說,都沒有說過安巧一句。
“我也不知道了,只是越長大越覺得奇怪,爹爹對我真的太好了,好到不像我的爹爹。”
安巧眼神飄忽,好像在回憶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知道,關于身世之謎,安巧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隨他吧,或許自己的爹娘早就不記得還有這么一個孩子了,或許自己就是被丟出來的也不一定。
或許自己的爹爹對自己這么好,也只是因為他不會愛人吧。
……
次日清晨,安樂的下一篇文章也出來了。
徐半山的那個故事也自然而然的流傳了出去,相比之下,徐半山那故事倒是沒花錢就讓許多人記住了。
徐半山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高了。
所以這一次安樂的文章,重點就在抨擊徐半山。
說徐半山是京都食肆的人,故事自然是偏向自家小娘子的。甚至還說安巧花了錢,在聽到這故事的人都往外傳,就是為了讓大家忘記她的不孝。
安巧看到安樂寫的文章時都笑出了聲,就把這精力拿去科考,怕是也不用占著這恩科的名額了。
安樂居然把京都食肆從開業到現在,所有的不好的事情全部整理了出來。
樁樁件件似乎都是為了佐證小娘子很是會詭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話不可信云云。
然后又是說小娘子很是會籠絡人心,不然身邊怎么會聚集這么多人幫她。
還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那天早上幾人是怎么被丟出去,又是怎么被嘲諷的。
甚至還暗指安巧德不配位,被封賞也只是一時運氣好,還說安巧慣會蒙蔽人的。
里面不斷的道德綁架,在安巧架起來烤。
安樂的小聰明也用在了這些地方。
他在安巧寫的十惡不赦,可言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