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夢天天被帶著出席活動,參加采訪,不停贊頌著著那個人的善心...又因為那邊刻意的阻攔,我甚至被迫和她斷了聯系。”
“直到...再半年后...”柳心文捂住心口,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小夢被丟了回來...”
“全社會都在贊頌的大好人,在利用完她之后,毫不猶豫地拋下了她。”
“回來之后,小夢不肯說她的遭遇,每天失魂落魄的。”
“在...在....”說到這,柳心文已經泣不成聲了。
看到校長媽媽哭了,小皓很著急,踮著腳想給她擦眼淚。
看到小皓,柳心文似乎又有了說下去的動力:“在一個晚上,她偷偷溜出宿舍,從五樓...跳了下去。”
說完,柳心文抱著小皓泣不成聲。
而葉寒,仿佛聽了一個極其荒誕的故事一般,難以置信地張大嘴。
“怎么...會這樣。”
他忽然想起以前的一樁新聞。
一對不孕不育的夫妻領養了一個小孩,發誓會把孩子視如己出。
可三年后,才有新聞報道出來。
原來被領養的孩子,早已再次被遺棄...
而原因,竟然是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
那個被領養的小孩,后來被他們丟在路邊。
他凍死在了那個寒冷的夜晚。
曾以為毀人三觀的事,現在居然發生在自己身邊。
他總算明白,他總算能明白!
柳心文為何對外來人那么抵觸了!
回想起一開始她的敵意,孩子們的緊張,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難怪...經歷過那樣的事之后,她恐怕寧可帶著孩子們吃糠咽菜,也不會把他們交到別人手上。
“所以...從那以后,你再也沒有接受過社會救助?”
“是!”柳心文擦干眼淚,又恢復了一開始剛強的樣子:“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他們博取名聲的工具!哪怕窮點!苦點!咬著牙也能把日子過下去!”
葉寒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歲月無情地在她臉上刻下深深淺淺的溝壑,發絲花白,眼角布滿了魚尾紋,眼神也變得渾濁起來。
盡管她看起來如此蒼老,但正是這樣一個瘦小而脆弱的女人,卻撐起了一整個學校,成為幾十個孩子的精神支柱。
他從口袋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
“柳姨...”葉寒自動取了個更親近的稱呼:“叫校長太生疏了,以后我就叫你柳姨了!”
“這張卡里面有二十萬塊錢,您先拿著,給孩子們買一點好的生活用品,床單被褥什么的都換新!”
葉寒遞出銀行卡。
可柳心文沒有要接的意思,她十分冷靜:“這個錢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為什么?到現在了您還是不相信我嗎?”葉寒不解。
“不是不相信。”柳心文解釋道:“我們不能無緣無故接受這筆資助,還是說...你想讓我們干什么?”
經歷過這么多年的風雨,柳心文早就對旁人生了非同一般的警惕心。
哪怕,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和任何人都不同。
“我不需要你們干什么!我只想讓孩子們過得好一點!”
“不僅僅是這二十萬,過兩天我會聯系施工隊來,重新設計學校布局,整棟樓推掉重建!”
這么危險的房子,他們不能再住了。
“推掉重建?!”柳心文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震驚:“你沒在開玩笑吧?”
這樣規模的一棟學校,重建的成本起碼在八十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