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抿著唇,也同樣冷冷地看著霍遠琛,說:“我并不覺得我做得有多過分。我好心好意來探病,你們一個兩個都趕我走,我還不能替自己說兩句話了?你也看見剛才安雯有多瘋了,我跟她計較了嗎?我還幫她撿東西呢。”
霍遠琛看她的目光里有一絲失望。他語氣淡淡道:“溫黎,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傻子,挺好騙的?你跟安雯的關系不好,你也不是圣母,不會突然大發善心關心安雯的病情。你來探病的目的不純,她不想看見你,并沒有錯。”
溫黎勉強擠了點笑,淡淡說:“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壞?”
霍遠琛看了她一眼,目光挺深沉的,說:“你本性不壞,只是性格太強勢了,而且睚眥必報。你今天來這里,不是來探病,而是來給安雯添堵的。”
頓了下,他繼續說:“你想用我給安雯添堵,我怎么可能讓你利用?”
溫黎看到他眼底浮現出熟悉的疏離,忍不住苦笑起來:“安雯給我添了多少次堵,你總說她年紀小,不懂事,讓我不要和她計較。我現在來給她添一次堵,我就是睚眥必報了?”
霍遠琛目光微閃,還是說:“她現在病著,你不該選擇在這時候報復她。”
溫黎眼里徹底絕望:“我還以為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不錯,你心里多多少少有一點我的位置。所以我想試試,要是我和安雯再起沖突,你會不會為我說一兩句話?現在看來,是我錯了。在你心里,安家姐妹根本就是我無法企及的存在。”
她閉了下眼睛,神情疲憊地說:“既然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注定是這么個結果,那還不如我早點放手呢。”
霍遠琛臉色變了變,問她:“你什么意思?”
溫黎看著他,沒什么情緒地說:“你覺得我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愿意給我機會嗎?霍遠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忍受的了,在自己男朋友心里,排第一位的始終不可能是自己。”
霍遠琛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說她:“好好的,你怎么又繞到這上面來了?我已經和你說過,我和安雯不可能。而且我現在和你爭執的點,在于你今天該不該擅作主張來探病。安雯剛剛做完手術,你來,無疑會刺激她,搞不好會留下很嚴重的后遺癥。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她還那么年輕,如果真的留下后遺癥,一輩子就完了。”
溫黎這會兒是真的被他氣急了。張口安雯,閉口安雯,他心里明明裝的全是安雯,還要假惺惺說和安雯不可能。
太欺負人了。
她口不擇言說了句:“安雯本來就得了癲癇,這種病根本治不好,留不留后遺癥,有差別嗎?”
話音剛落,霍遠琛便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很冷,讓她平白打了個冷顫。
溫黎也是立刻懊悔了。她不該那樣說的,顯得她很無禮,有理也變沒理了。
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她才不想因為安雯的事道歉,僵持著不肯服輸。
霍遠琛在這個時候,語氣冰冷地說:“你走吧。這間病房,不歡迎你。”
溫黎沒有那么厚的臉皮繼續留在這里。
她抬腳要走。
他叫住她,把她帶來的果籃遞給她:“你的東西也拿走吧,安雯不想看見。”
溫黎死死咬著嘴唇,才勉強忍住淚水,沒有在他面前掉下來。
她腳步飛快地出了病房門,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電梯走,生怕被誰追到似的。
一出住院部大樓,她便把果籃扔了,眼淚充斥著整個眼眶,讓她不得不把頭抬起來,讓眼淚流回到眼睛里。
陽光很刺眼,她眼睛酸脹得厲害。
好一會兒,她才勉強平復了心情,慢吞吞往醫院外面走。
路過醫院門口的藥房時,她想起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