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再見到溫黎,是在一場招商會議上。
他和喻景宸一起去的,不是代表學(xué)校,而是分別代表著霍氏集團和喻氏集團。
兩人去之前,還相互調(diào)侃了句,說果然是年紀大了,不能再和從前以往隨心所欲,家族的重擔(dān)終究還是要落在他們的肩上。
開學(xué)后,喻景宸去找過周穎很多次,都被她拒絕了。他和霍遠琛算得上是難兄難弟,這段時間關(guān)系倒是好了不少。
簽到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主辦方給到訪的嘉賓準備了伴手禮,有好幾款可以挑。
霍遠琛一眼就相中了一枚蝴蝶結(jié)胸針,他伸手去拿,不妨旁邊有人和他看上了同一款,他沒對方動作快,胸針被人家搶走了。
他本不是會計較這種東西的人,只是那胸針是蝴蝶結(jié)形狀的,配色也好看,他便很想要,放低姿態(tài)去和對方商量。
“這枚胸針能不能讓給我?”他說。
對面的女孩子聽他這樣說了,立刻把胸針護進懷里,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可不行,這胸針是我老板喜歡的,我剛進公司,還指望用這枚胸針討好老板呢。”
霍遠琛皺眉,耐著性子問對方:“你老板在哪兒?我去和他說。我可以用錢買。”
女孩手指著不遠處:“我老板在那里。不過我覺得她不會賣給你的。”
霍遠琛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就看到溫黎一身得體的職業(yè)裝,正站在幾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面前,雙方有說有笑的。
他愣了下,很快大踏步朝她走過去。
“溫黎。”他在離她幾步的距離站住,不敢再走近了,怕再近,會嚇跑她。
溫黎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他。短暫的詫異后,她沖他客氣的點點頭,和對著陌生人打招呼沒什么兩樣。
便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和幾個外國人聊天去了。
他沒走,在旁邊站了會兒,大概聽明白她在和對方談?wù)撌裁础D菐讉€外國人是頭部時尚雜志的高管,溫黎想通過他們拿到雜志的攝影代理權(quán)。
而對方對她的評價則是,獎項夠多,攝影技術(shù)不錯,但工作室沒什么名氣,他們不敢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工作室。
溫黎自然是打了包票,也說了許多好話,但對方始終不肯松口,來來回回只和溫黎聊些無關(guān)痛癢的趣事和見聞。
他等外國人走了,對溫黎道:“你要是真的想和他們合作,我可以幫忙。霍氏在那本雜志上投過不少廣告,我能幫你搞定更高的高層。”
溫黎并沒有搭理他。她轉(zhuǎn)身,想要走。
他跟在她后面,說:“我不是在施舍你什么好處,或是想用這種方法挽回你。只是正好能幫上這個忙。反正他們的攝影代理權(quán)下個月就要到期,與其讓給別人,不如幫你拿到。”
“不用了。”溫黎停下腳步,很禮貌地拒絕他,“在商言商,比起拉交情攀關(guān)系,我更希望我的每一筆合作,都是憑實力談成的。”
霍遠琛并不贊同她的說法:“既然在商言商,就更該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你拒絕我的提議,只是因為已經(jīng)在心里否定了我,因為看不慣我這個人,對于我的提議也下意識拒絕。”
溫黎沉默了一會兒,點頭:“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因為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才拒絕你的提議。這樣的理由,足夠充足了吧。”
霍遠琛皺眉:“你這樣可不理智。明明答應(yīng)我,才是更明智的做法。”
溫黎哂笑:“我一向不夠理智啊,我要是足夠清醒理智,也就不會在霍教授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了。”
他剩下的話,被她堵得死死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我走了,還有事。”溫黎朝他笑了笑,毫不留戀地往前走。
他沒去追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