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沒有理睬霍遠琛的冷嘲熱諷。
她把他當做空氣,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而他也沒有多做逗留。他是回來拿落下的東西,拿到以后便走了。
安然在一樓大廳等他,見他來了,揚了揚手里的繳費回執(zhí),滿臉苦笑道:“我可能要找你走個后門,讓霍叔叔提前給我預支下個月薪水了。”
霍遠琛看了眼她手里的繳費單,最后那個數(shù)字末尾有好幾個零。他笑了笑,說:“要不我轉給你?”
安然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是我不小心撞了人,這些本來就是我該負擔的。怎么能讓你給我錢呢?放心啦,我也只是暫時手頭緊點,等下個月拿到薪水,就沒問題了。”
霍遠琛依舊不放心:“安雯在國外的生活費不是你在承擔嗎?還有她留學的費用。你應該也不富裕。”
安然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抹苦惱。但她還是很快揚起了笑臉,堅持說:“即便我不富裕,那也是應該我自己想辦法解決才對。我不能太依賴你了,不然以后你的另一半要因為我,和你生氣呢。我和你雖然光明正大的,但我還是不想因為自己,讓你受一丁點委屈呢。”
霍遠琛朝她笑了笑,笑容挺感慨的。
安然也沖他抿唇微笑,眨著眼睛問他:“是不是突然覺得我還挺好的?”
霍遠琛失笑:“你一直挺好的。”
安然裂開嘴,笑得十分開心:“你知道就好。”
她轉身朝醫(yī)院外面走去,留給他一個灑脫的背影。轉身的剎那,短發(fā)擦著她耳廓飛起,在空中掠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霍遠琛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她的腳步。
他開車載她。
路上,安然狀似隨意地問:“聽說戚阿姨很喜歡溫黎?她有什么討好戚阿姨的訣竅嗎?我想學。”
霍遠琛看著前方的路,想了想,回答她:“她以前和我們家是鄰居,所以我媽才會喜歡她。她倒是沒有刻意討好我媽媽。”
安然小聲“哦”了一聲。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說了句:“原來,你和溫黎是青梅竹馬呀。”
霍遠琛沒說話。
青梅竹馬嗎?他不知道算不算是。
他只記得她有一陣挺煩的,每天都借口向他請教題目,跑到他家來找她。
她又笨,明明他看一眼就會做的題,給她講好幾遍,她總是聽不懂。
他被她氣得急了,說出來的話就不怎么好聽,有時候連戚美珍都聽不下去,出聲提醒他客氣一點。
他那會兒可是巴不得溫黎被氣走呢,最好再也不要來煩他,語氣挺不客氣地說:“我說話就這樣,不喜歡聽,可以現(xiàn)在就離開。”
溫黎可是一點要離開的意思也沒有。她甚至一點難過的樣子也看不到,笑嘻嘻地寬慰戚美珍:“戚阿姨,我沒事呢。我在自己家里,爸爸媽媽和哥哥都不管我,我太喜歡有人管我了。”
他那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喜歡被別人管教,覺得溫黎挺厚臉皮的。
可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再去找他,他想要管她的地方就越來越多。
她的裙擺似乎有點短,領口也有些低。
她最近和隔壁肖氏集團的私生子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點。
她的期末考試成績不怎么好看,暑假得多溫習幾遍書。
……
那時候他說教她,她總是笑嘻嘻的,看著他的眼睛也亮亮的。
偶爾還會毫不羞恥地說:“你對我真好。”
他對她好嗎?他可一點也不覺得。
他只是看不慣她而已。
霍遠琛忍不住嗤笑。
從前口口聲聲說喜歡被他管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