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遠琛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著溫黎,聲音飄忽得厲害,連他自己都不太能聽得清自己在說什么:“你說什么?溫黎,你在說什么?”
安然在旁邊強顏歡笑道:“遠琛,溫黎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現在神智不夠清楚,你先帶她離開吧。”
霍遠琛目光陰冷地瞪了她一眼。
溫黎的雙手已經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反反復復重復著她剛才的話:“我沒有拋下你,霍遠琛,我沒有拋下你,我從來都沒有拋下過你。”
她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勁,臉色慘白,原本飽滿嬌嫩的嘴唇不斷顫抖著,嗓音嘶啞地不像話,每說兩句,就不得不停頓下來,緩一緩喉嚨間的疼痛。
可她不肯停歇,一直在說,似乎非要霍遠琛記住這件事不可。
他看著她的模樣,心里難受得要命。
他伸手輕拍著她的脊背,試圖安撫她:“好的,好的,溫黎,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你了,過去的事,都是我錯了。現在我只想和你好好的。你不要怕,已經沒事了。我帶你走,我們回家。”
溫黎明顯聽不進去他說的話,她依舊重復著那幾句話,即便嘴唇已經干裂開,沒說上兩句,唇瓣上就滲出鮮紅的血來。
霍遠琛更心疼了。他的拇指撫上她的唇,能敏銳地感覺到她唇瓣上干裂的細皮。他不敢去想她這幾天都經歷了什么,只要設想一下,心臟就揪疼得厲害。
“溫黎,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了。”他說著,捂住了溫黎的嘴巴。
她嘴唇干裂得厲害,他太心疼了。
溫黎確實不說話了。
霍遠琛心里剛小小松了口氣,跟著就感到了手背上的溫熱。
溫黎哭了。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里流出來,落在他手背上,滾燙的厲害。
她很少這樣無聲地哭泣,看得他心口悶悶地疼。
“她到底怎么了?”霍遠琛問安然,臉色難看的厲害。
安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實話和你說吧,我也只比你早幾個小時找到溫黎,綁架她的人不是我,是瞿家人,至于原因,你應該清楚。我知道他們一直不甘心,所以找人調查了他們的動向,果然查到瞿家有幾個人偷偷來了海市。”
霍遠琛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判斷著,她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現在的安然,讓他覺得陌生得厲害,他不確定還能不能信任她。
很明顯,安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面露些許失望,又很有些無奈,輕嘆口氣,緩緩道:“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了,我只能說,清者自清。我就是再討厭溫黎,也干不出來綁架她的事啊,我又何德何能,能讓瞿家人心甘情愿幫我綁架溫黎呢?”
她頓了下,眼圈有點紅紅的說:“我承認,我確實騙了你。我有私心,查到了瞿家人的行蹤,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而是想到要利用這件事,幫我爭取更多的好處。現在,我拿到了我想要的,我和你之間的交情也走到了盡頭,想起來,也挺糾結的,我都不知道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她朝霍遠琛笑了笑,說:“我預感到我很快就會后悔,可是我們回不去了,不是嗎?”
霍遠琛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開口向她確認:“你的意思是,綁架溫黎的事,都是瞿家那幾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干的?跟你無關?”
安然點頭:“你相信我。”
霍遠琛冷冷地說:“我不會讓瞿家人好過。至于你在中間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也會一并查清。”
他把溫黎打橫抱起來:“安然,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了。”
安然臉色一白,機械地點點頭:“是的。你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