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沒有立刻答應安然的話。
她臉上浮現出來兩抹不自然的紅暈,遲疑地開口:“姐,你要找投資人,能不能換個人啊?安德魯他……他不太,不太老實。”
安然問她:“什么叫他不老實?”
安雯支支吾吾地說:“就是,就是昨天會議結束后的酒會,我去和他搭訕,他,他偷偷塞給了我一張房卡。”
安然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倍:“那你接了嗎?”
“沒有,我沒有接,我拒絕他了。”安雯立刻道,“他都那么大歲數了,還留著大胡子,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他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我受不了。”
她憋了一晚上的委屈,終于說了出來,還是說給從小就最疼她的親姐姐。安雯呼了口氣,以為會得到安然的安慰。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期待中的安慰沒有來,取而代之的,卻是安然有些尖利的質問:“你拒絕了他?你有什么資格拒絕他?你問過我沒有?你知道安德魯先生有多少錢嗎?就是霍明奇,也沒有他的財富多。我費盡心思把你弄過去,就是為了讓你接近他,你倒好,竟然拒絕他。”
安然咬了咬牙,氣急敗壞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你去和安德魯先生道歉,說你愿意和他發生關系。你該明白,全世界想要和他有關系的女人那么多,他能看上你,才是你的榮幸。”
安雯沒想到安然會這樣對她,整個人如遭雷擊,愣了好一會兒,才囁喏著說:“可是姐,我真的,忍受不了……”
安然冷冰冰道:“有什么忍受不了的?你遲早都會和男人上床,被有錢的男人睡,總比被沒錢的男人睡要強。”
安雯受不了她這樣的話,忍不住回懟說:“你既然這么想得開,為什么這趟你不來?姐你比我長得漂亮,換做是你的話,安德魯也會喜歡上吧。”
安然咬了咬牙。
她怎么不想去?只是接近安德魯的方式不能太突兀,和霍遠琛一起出行,在安德魯贊助的學術會議上自然而然和他認識,才是最合適的方式。
另外一方面,根據她得到的消息,安德魯對那方面有潔癖,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伴之前和別人發生過關系。
所以,只是安雯比她更適合罷了。
“從小到大,我一直把你保護的很好,現在是你回報我的時候。”
安然毫無語氣地開口,聲音很冷漠,“我希望你明白,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家以后能夠躋身更高的階層。只要你能讓安德魯滿意,讓他愿意投資我,等我再收購20%的霍氏股票,霍氏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即便是霍遠琛,失去了霍氏的幫助,也不過就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罷了。到時候,我們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
安雯還是有點猶豫:“可是,姐,這些年遠琛哥和霍叔叔都對我們不錯,你惦記霍氏,想從他們手里搶走霍氏,是不是不太好?”
安然簡直要被自己妹妹的天真給氣笑了。
“對我們不錯?你以為,像打發乞丐一樣給我們錢,讓我們頂著資助生的名頭上學,再讓我進入霍氏,給他們家賣命,就是對我們好?你太傻了。給別人當牛做馬,哪有讓別人給自己當牛做馬好?說起來,我也是要多謝霍遠琛,是他的無情無義讓我認識到,人要靠自己,不能等著別人施舍。”
安雯想到她被霍遠琛送到國外,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度里舉目無親,心里也涌出來許多不忿。
她握緊了手機,糾結了很久,才說:“姐,我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找安德魯先生。”
安雯再次去找霍遠琛的時候,就告訴他:“霍教授,我沒有來過這里,我想多留幾天,在這邊玩一玩。”
霍遠琛并不關心她的行程,聞言也只是無所謂地點點頭:“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