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余暉映照著靜謐的山村,林秋靜靜地坐在土石屋的門檻上,嘴里含著自制的煙斗,品嘗著田間采摘的新茶,雖然他沒說一個字,可這種沉默卻比任何形式的威嚇更為有力。
時間在滴答聲中悄然逝去,兩壺龍井已被一飲而盡。林秋傾倒了剩下的茶葉,開始親手煮制第三壺茶。終于,在緊張得快要凝固的氛圍里,一人忍受不住壓力。
“爺爺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張云峰那個王八蛋指揮我干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打我罵我都行,求您老人家饒了我這小畜生一條命。”那人慌忙撲倒在林秋腳下,砰砰地磕頭,哭喊聲如撕心裂肺的風鈴。
突然,慘叫刺破寂靜的空氣。因為林秋毫不猶豫地一潑滾燙的茶水,濺上了他的臉龐。“你說你冤枉?那么被打的那些孩童,他們的冤屈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呢?”林秋冷聲開口,聲音猶如冬日北風。
那人瞬間忘卻了被茶水燒傷的痛苦,只剩下驚恐導致的失禁,尿液和糞便混在一起。就在這時,神色如陰溝里的黑虎和鋼獅,踏進了屋子。
“他媽的,老子怎就沒早發現這幫雜碎,真是該死!”黑虎怒吼道,不容分說,拿起一根木棍,狠狠砸了下去。
林秋先是以無形的心理壓力讓眾人崩潰,黑虎此時用武力讓他們感受疼痛的真諦。棍棒揮動,每一擊都伴著骨頭斷裂的聲音。張云峰的手下痛得蜷縮成一團,若有人阻礙了黑虎的步伐,他會毫不客氣一腳踹開,踢斷的骨頭足以證明其狠辣。
殺氣從黑虎的每個毛孔透出,轉瞬,所有人已被打倒在地,奄奄一息。“撲通!”黑虎跪倒在林秋腳下,連甩了自己七八個耳光,痛哭道:“主宰,是我不對,我居然不知道東海市還有這幫禽獸不如的家伙,未能預先除掉,您懲罰我吧。”
淚水浸濕了黑虎的臉頰。鋼獅也隨之跪下,盡管未語,但忠誠之意已明。他愿一同接受責罰。鋼獅的眼睛同樣血紅,他的悲慘童年也如黑虎一樣,令人心痛。
黑虎遇到師父前的日子充滿了苦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記憶。而鋼獅的經歷更為凄慘,年僅十六就游蕩于街頭,曾被類似團伙抓住,在地下世界的陰暗面掙扎多年。十幾歲那年,他又被迫進入一個礦場受盡折磨,最終趁事故混亂逃出。
正是因為兩人都有相同的痛楚,所以在來到東海市后,黑虎非常重用并關心鋼獅,他們親如手足。此時,他們看到受苦的孩子,心中回想起各自的苦難。
黑虎愿意接受林秋的責罰以減輕內疚。因為他覺得自己錯在沒能及時鏟除這個團伙,才使得那些孩子遭受折磨。如果當初能早點找到這些惡棍,孩子們就可以早一年脫離苦難。
“起來吧,這事不能怪你們。影衛調查發現,這伙人才來東海半月。”“所以這并不能算是失職。”“再說這段時間你們一直在訓練,消息閉塞也是正常。怪我就怪我吧,應該讓影衛把這些事情匯報給你們。”
林秋輕嘆,起身扶起兩人。以前,林秋冷心冷情,不在乎人間溫暖或冷酷。人命于他,如同螻蟻,生或死都不重要。而認識蘇清雪后,林秋重新感受到情感,理解了人間冷暖,不再是個冷漠無情的君主。
相比于曾經,如今的林秋更像個人,因為他擁有血肉,擁有了生命應有的感情。而不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怪,沒有絲毫情感。
實際上,影衛仍視林秋為無情的老怪,所以這些事未曾匯報給他。在他們看來,這類事情不會得到林秋的重視。
因此,影衛即便注意到這個團伙出現,但也未告知林秋。這也讓林秋有些自責,他認為自己同樣應該負責。
林秋拉起了黑虎和鋼獅,視線轉投向了張云峰。張云峰咬牙切齒地看著林秋,恐懼已被滿腹恨意取代,他就像盯著仇人般仇視林秋。“你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