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廖鑾說完這句話,仿佛非常累一樣,他將手肘支在案上,捂住了臉低喃。
“別傻了廖鑾,小丫頭根本對你沒有任何想法,都怪你沉不住氣,才像現(xiàn)在這樣,連去找她說話都不敢。”
書房里光線很好,溫暖的陽光打在身上,可廖鑾竟然覺得,身上有些冷。
過了很久,書房的門被打開,廖鑾邁著步子,大步進(jìn)了后院。
那個熟悉的小院依然安安靜靜的,廖鑾看著小院子里新裝上的一個秋千,眼神又溫柔下來。
還是個小丫頭,還是還什么都不懂的年紀(jì)。
他現(xiàn)在院子里,也不進(jìn)屋,就那么靜靜看著,不知道站了多久,房間里忽然傳出了一陣嬌笑聲。
然后廖鑾看見,房間的門打開了。
隔了這么多天,廖鑾再次看見林醉柳,只覺得她更加擾人心神了。擾的他心里軟軟的。
林醉柳還在笑著和崔荷說著什么,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小院中間的廖鑾。
他看起來有些頹廢,頭發(fā)不像往日里那么整齊,胡茬兒長了點兒,衣服也皺巴巴的。
林醉柳就是站在這兒看著也覺得心里有些心疼,她呼了口氣,看也沒再看她一眼,扭頭就要進(jìn)書房里。
路過廖鑾時,廖鑾下意識伸出了手就想抓住林醉柳纖嫩白皙的手腕,林醉柳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
“王爺,你干嘛?”
“阿柳……。”
廖鑾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上面空空如也,沒有林醉柳的手,也沒有一絲屬于她的氣息。
他忽然覺得心里有些煩躁,這種煩躁慢慢擴(kuò)大,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
開始的時候他明明覺得自己不喜歡林醉柳的,明明對她沒有什么別的感覺。
只是覺得這樣瘦小的姑娘,在家里一點兒不受重視,這十多年過的肯定不開心。
不論怎樣,她幫了自己,自己就有義務(wù)保護(hù)她幫助她。
本來廖鑾只是覺得林醉柳是自己的責(zé)任,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心思呢?
不可能的,他不應(yīng)該這么對這個小丫頭,不應(yīng)該……
廖鑾心里這么想著,回過頭,腳步有些踉踉蹌蹌的出了林醉柳的院子。
林醉柳心里很擔(dān)心廖鑾,非常想去看看這個失魂落魄的他,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兒才好。
然而她最終什么也沒有坐,抱著自己懷里的抱枕進(jìn)了書房。
崔荷沒說,可是她知道,這幾塊兒布料還是廖鑾拿來給自己的。
當(dāng)時廖鑾是怎么說的呢?他說她是府里唯一的女眷,皇上賞賜的布料自然應(yīng)該由她做主。
小王爺總是那么會為她著想,讓她能在開心中找到更開心。
廖鑾……
林醉柳坐在書房上,抱著腿,終于嗚嗚哭了出來。
夜里月光如墨,鎮(zhèn)南王府內(nèi),兩個主子都各懷心思,望著天上的月亮失眠。
第二日一大早。
王府大門處,廖鑾利落上馬,騎著走到了朱雀大街上,然后順著東門進(jìn)了皇宮。
他一到了皇宮,就直直的沖進(jìn)的太后的慈寧宮里。
太后的身體在林醉柳的照看下已經(jīng)好了不少,此時正坐在正廳里喝著內(nèi)務(wù)府新送來的太平猴魁,茶杯里的茶清湯質(zhì)綠、香氣濃郁的彌漫了屋子。
她看到匆匆忙忙走進(jìn)來的廖鑾,臉上便露出了慈愛的笑,忙照顧他過來,囑咐身邊的宮女倒茶。
廖鑾愛茶,她一向都記得的。
“今日怎的這么早就來了?你的王妃呢?”
沒見廖鑾回答,她也不急,又喝了一口茶才接著說道“快喝喝這新上貢的太平猴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