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跟前兒繡帕子,看見林醉柳出來了忙開口道“王妃這是去哪兒?”
林醉柳擺了擺手,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把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去前面看看,不能由著什么人隨便來王府瞎鬧。”
崔荷也明白,王妃怎么著也有些放不下,也不多問,起身拿了個薄披肩給林醉柳披了,開口道“天兒冷了,王妃多穿點兒,別著涼。”
林醉柳點了點頭,也沒叫崔荷跟著,自己出門了。
鎮(zhèn)南王府偌大繁華,后院到前院離的不近,立冬外面風有些大,林醉柳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踏踏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偶爾踩到落葉還會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咔”聲。
一會兒見到定遠侯,他會說什么呢?
是威脅她趕快讓廖鑾放了定遠侯夫人,還是哀求她讓廖鑾放人?
也許還會把林醉璐帶來,演一把苦肉計,讓林醉璐不情不愿的跟她道個歉。
林醉柳想,這幾種方法好像都不會讓她對這件事有一點點的退讓,也不會對定遠侯再產(chǎn)生一點兒類似于親情方面的想法。
是啊,她果然還是太蠢了,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竟然也還想努力爭取這份她和原身都從來沒擁有過的親情。
誰說她和廖鑾一樣呢?廖鑾小時候明明那么幸福過,她卻連父愛是什么樣兒的都不知道。
所以才想著,哪怕這段感情曾經(jīng)那么淡漠,如果她可以的話,是不是能把這段感情撿回來。
就當是報答原身,給了她這么一個棲身之地。
就這么邊想邊走,林醉柳走到了前院,她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前面大堂里靜坐著的那個續(xù)著長胡須的身影。
這么幾天過去,這人好像一瞬間蒼老了不少,原本還烏黑的頭發(fā)瞬間白了一半兒。
林醉柳本來想著他可能還帶了林醉璐來,然而大堂里如今只有他一個人在那里靜靜的坐著。
在林醉柳的安排下,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看著著實有點落魄。
林醉柳吸了口氣,覺得從嘴到肺都是一片涼嗖嗖的,這才踩著步子進了大堂。
“父親今天怎么有空來王府了?”她聲音輕快,看著好像什么事兒都沒有似的平靜。
直到走到了跟前兒,她才看清定遠侯的臉,那張平素看起來還很有俊郎大叔相的臉如今看起來狼狽又頹廢。
聽見林醉柳的話,他連忙起身,像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子似的,既像跟林醉柳套近乎,又怕惹得她厭煩,不敢抬頭看她,只語氣溫和的說道。
“小柳,你來了。”
林醉柳倒是稍顯淡漠了些,她點點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沒差人倒茶,直接開口道“父親有事兒找我?”
聽到林醉柳這么問,定遠侯忽然有些張不開嘴了。
畢竟是自己的夫人先謀害女兒在先,如今來求女兒救她,實在是有點兒強人所難。
然而皇上那里他已經(jīng)去求過了,皇上雖然已經(jīng)消氣了,可是似乎對林醉柳頗為看重,說畢竟是恩人,不愿意讓她太過委屈。
“如若林醉柳愿意放過她這個蛇蝎心腸的嫡母,那朕就放了她。”
想起皇上的話,定遠侯深吸了口氣,終于低下頭快速說道“小柳,你能不能,放過你的嫡母,她也知道錯了,她一時鬼迷心……”
他話音未落,一旁聽著的林醉柳終于沒忍住。
她本來心里也知道,定遠侯此次前來肯定是為夫人求情的,可是畢竟是懷著希冀來的,如今親手被人打破,她心里還是氣憤的很。
“放過她?父親,您捫心自問,這么多年,她可曾有放過我一次?如若不是我命大,沒準兒直接就跟著我娘去了。”
她的身體里全是原身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