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僅有的印象里,她母親一直是一個只會郁郁寡歡,以淚洗面的女人,家里大夫人欺辱也從不反抗,逆來順受的樣子像極了一個丫鬟出身的姨娘。
林醉柳沒想到,這么一個女人,原來竟然是藥王谷的徒弟,還跟魏婆婆同明微子認識。
信息量太大了,林醉柳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咂嘴撒楞,一旁的廖鑾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擔憂似的開口道“阿柳……”
林醉柳一個激靈回過神兒來,“啊,我沒事,我就是在想,我娘她可真是不像藥王谷出去的徒弟啊。”
魏婆婆為人豪爽大方,明微子也是幽默風趣,只有她娘,看著那么哀怨,是環境對人的影響太大了嗎。
她沒忍住感嘆了一番,這才微微笑著,看著魏婆婆開口說道“婆婆也不必太難過,人各有命,我娘她選擇如此,誰也不能勸阻她,也不能為她過她的人生。”
她話說完,一旁滿臉惋惜之色的魏婆婆心思也通透了不少,贊同的點了點頭,幾人不再多說,轉身離出了亭子,離開了莊子。
林醉柳最后還是被取消了參賽資格,不論如何,她殺人的事情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不論如何也不能一點兒懲治都沒有,這會叫醫道大會落了面子,沒了威信。
這個問題林醉柳懂,但是司塵卻是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甚至還想去和凌老頭兒商量到底能不能再給林醉柳一個機會,最后還是被林醉柳攔下了,才沒真的去成。
沒了比賽壓力的林醉柳終于又在樺北城恢復了吃吃喝喝外加睡覺的小日子,順便偶爾還去給在賽海沉浮的司塵打打氣。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著,三十進五的比賽又舉辦了一次,司塵成功躋身前五名。
這倒是一個讓眾人十分激動的事兒,從上次魏婆婆跟她問過司塵以后,林醉柳就開始有意無意的關注起她們來,這一關注竟然還真讓林醉柳發現了點兒不一般的。
魏婆婆對司塵真是過分關注了點兒,她這個名正言順做徒弟的都不如司塵得到的待遇好。
比如此時正在吃飯。
“誒呦,塵小子,你瞅瞅瘦的,廖鑾那樣兒的能舉起你倆來,快吃點兒這個牛肉,樺北城的牛肉出名的很,多吃點兒長長個兒。”
“婆婆,司塵他都十九了,比我還大兩歲呢,哪兒小了,這牛肉你給他還不如給我呢。”
司塵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天天就知道哄老人家開心,林醉柳看著極煩,就開始每天拆起他的臺來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日子也算是過得有趣,很快就到了醫道大會的決賽。
比起其他時候,決賽就顯得十分嚴肅認真了,畢竟是要選出醫圣的一次比賽,眾人都十分關注,而原本還十分努力的司塵,到了這個時候就忽然頹唐起來了。
具體表現為每天賴在林醉柳和廖鑾身邊陪著二人吃吃喝喝,顯得一點兒夢想都沒有。
林醉柳懶得理會司塵,廖鑾卻因為被人打擾到了二人世界十分不爽。
“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房間,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好好學習一下行不行,明天就比賽了你不緊張嗎?”
見自己竟然被嫌棄了,司塵顯得極委屈,嘟著嘴一幅馬上快要不行了的樣子,委屈巴巴的開口說道“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廖燕歸你行,你娶了媳婦兒忘了兄弟,小柳柳她哪點兒比我好?”
林醉柳就在一旁坐著看兩人斗智斗勇,聽到這話才開口插了句嘴“我唯一不如你的地方應該就是我是個女子。”
說著整個人眉眼一彎瞇瞇笑了起來。
司塵一開始還沒懂林醉柳的意思,皺著眉頭細細琢磨了半晌,忽然整個兒臉爆紅,磕磕巴巴的開口說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誰誰是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