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的,那些事會發(fā)生,畢竟他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無門無派的年輕俠客。
而且,他知道,慕云庭的野心可萬萬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小。
這樣的人,要么留不得,要么就讓他做第一個。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忽然落到人群里是會有落差感的。
不過不論如何,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安排被這種人的野心忽然破壞。
那他鎮(zhèn)南王的名頭豈不是沒什么威信可言了。
“我不是激動。”林醉柳的聲音忽然變小,細微的里面有些顫抖似的,“我只是覺得,他們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他們的努力完全都被別人的野心所磨滅,是件多過分的事啊。
相顧無言的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帳篷外面卻忽然吵鬧起來了。
林醉柳昨天已經(jīng)很累了, 頭暈眼花的,腦子里卻還十分清醒,瞪著眼睛躺在廖鑾身邊躺了一晚上。
因而才一聽到聲音林醉柳就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外面怎么了?”她輕聲開口問。
“我出去看看。”廖鑾已經(jīng)早早穿好了衣服,此時直接按住林醉柳,起身下床,撩開簾子出門去了。
他久久都沒有回來。
林醉柳最終還是沒忍住,自己套了衣服,還十分長記性的套了身男裝,挽了頭發(fā)匆匆跟著出門去了。
外面的聲音已經(jīng)小了不少,不過林醉柳還是一下就聽出來,這聲音是在季堯寒的帳篷跟前兒響起來的。
她匆匆跟過去,隔著一片片的人墻,她隱約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義憤填膺的封消寒,還有他旁邊應該是剛才趕到的廖鑾。
“我說,今天不能走。”封消寒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腦門上青筋都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林醉柳從來沒見過這么生氣的封消寒。
大多數(shù)時候,封消寒都是一臉陰冷的對著別人,像是陰暗角落里的一條毒蛇。
而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站在人群正中間,像是一個正處在暴怒邊緣的獅子。
“呦,驚聞閣的閣主可真是好大的威勢啊,管人都管到別人幫派的身上了。”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人群中竟然又不少人都跟著應和。
她眼瞧著封消寒的面色變得更難看了。
廖鑾說過,封消寒并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也可能是因為經(jīng)歷的原因,他的脾氣不僅不好,甚至還有些暴躁。
因而她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封消寒可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果然,下一秒鐘,封消寒的眼神變得十分凌厲,里面像是淬了毒似的,手上的動作也即將要忍不住了。
廖鑾一把按住了他。
廖鑾的武功比封消寒高,如今這樣壓著暫且也能壓住,事實上就算真的壓不住,他也絕對不能讓封消寒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大發(fā)雷霆。
他,甚至是驚聞閣,本來就名聲不好,如若如今在傷了幾個人,封消寒喜怒無常的消息怕是會立刻傳滿了江湖武林。
生怕廖鑾自己一個人控制不住,林醉柳從人群里擠了好半天才擠到了最前面,走到了封消寒的另一邊,直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鐘他陰狠的眼神就射向了林醉柳,雖然知道不是向自己來的,林醉柳還是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接著,她聲音十分篤定,帶著安撫,“別激動,封消寒。”
別激動,封消寒。
從前剛見面的時候,她也是一口一個封消寒的叫他,帶著一股畏懼的意味,如今還是叫他封消寒,不過眼神里再也不害怕了。
他眼睛里的火氣還是沒有消下去,不過動作卻是平穩(wěn)了不少。
不敢再讓他代替幾人講話,廖鑾直接用力把他推回帳篷里,面上表情涼涼的,看著面前小人得志似的慕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