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逛了一會兒,林醉柳還折了幾支梅花,這才一起回院子去了。
果真如廖鑾所說的那樣,崔荷早早告訴人做了茴香的餃子,雖然冬天這樣的綠葉蔬菜不太好找,不過畢竟是鎮(zhèn)南王府,想吃點(diǎn)兒什么還是很容易的。
林醉柳愛吃茴香,可是茴香這菜味道太大了,廖鑾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不愛的。
她每次最開心的事情便就是拽著廖鑾把他不喜歡的東西硬塞給他,然后看著他一臉面無表情十分僵硬的吃東西的樣子再哈哈大笑。
這似乎成了她的一個消遣,好在廖鑾疼惜她也慣著她,基本上她想要做什么都由著她。
眾人都沉浸在過臘八節(jié)的快樂當(dāng)中,天色才暗下來,天上就開始有人放起爆竹來了。
這樣的年節(jié),普通人家大多是沒那么在意的,因而臘八節(jié)放爆竹的人不多,不過朱雀大街的名門望族都想討個彩頭,因而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會多多少少的放一些煙花。
每次到這個時候大概就都是韶光最開心的時候了,才吃了晚飯他就穿著一身土棕色的錦緞棉襖興沖沖的過來,拽著以冬開口道:“快走啊,管家買了爆竹,差我來喚王爺王妃,一起去啊。”
半大的小伙子,一天一個樣,韶光本來年紀(jì)就不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會兒看著竟然已經(jīng)比以冬高了一個頭了。
不過林醉柳這會兒倒是沒心思看韶光有多高,她的眼光在以冬和韶光之間晃來晃去,眼神兒里滿是揶揄的曖昧笑意。
“呦,沒想到韶光現(xiàn)在和我們以冬關(guān)系這么好啊,看個煙花還要專門約著一起。”
她這話把兩個年紀(jì)不大的人都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好在兩個人都外向,很快以冬就瞪了一旁的韶光一眼,開口說道:“誰會喜歡他啊?一個幼稚鬼罷了。”
“你說誰是幼稚鬼!”
口是心非,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火花幾乎要滿出那一片天地?zé)搅肿砹@邊來了。
“噢,原來是這樣。”她不再多說,接了崔荷遞過來的大氅。
那邊韶光已經(jīng)和以冬吵起來了,兩個人的聲音在黑夜里傳的很遠(yuǎn),卻穆然有種冬日里燥熱的悸動。
廖鑾的身材好像更修長了。
林醉柳才出了后院的月亮門,就看到了前面穿著一身寶藍(lán)色大氅站在雪地里的廖鑾。
王府地方大,主道上就安了燈籠,也方便大家走動,此時燈籠的紅光照在地上,把整片整片的雪都帶成了紅色,看著喜慶極了。
不過她此時已經(jīng)沒工夫再把視線停留在那些顏色靚麗的雪上,因?yàn)榱舞幷谘凵駜鹤谱频目粗?
他的視線有些灼人,林醉柳也笑瞇瞇的回望著開口說道:“怎的這么看著我,今天格外好看嗎?”她臉皮變的厚了不少。
廖鑾被她逗的笑了一下,接著神情認(rèn)真的伸出手來撫了撫她的臉,“好看。”他聲音向來低沉,如今這樣刻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蘇的林醉柳渾身發(fā)麻。
原本想調(diào)戲別人的人反過來被調(diào)戲了一通以后,林醉柳就不再試圖去挑釁廖鑾了。
她安安靜靜的窩在廖鑾旁邊,由著他捯飭著自己的大氅,把那塊兒圍著狐貍毛的圍脖兒整個兒裹在她脖子上,這才安心的走在她旁邊。
狐貍毛有點(diǎn)扎肉。
呲出來的毛發(fā)有的瘙著林醉柳的鼻孔,癢的她直想搖頭,剛下了雪這會兒正是冷的時候,她根本不愿意把手伸出來。
半晌,她也只能沒好氣的對著一邊兒一點(diǎn)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的廖鑾開口說道:“快點(diǎn)兒把圍脖兒放下來一點(diǎn)兒,這樣好癢。”
她被癢的眼眶都紅紅的,廖鑾又被逗笑了,可也不敢讓她凍著,只往下挪了挪,挪到了不瘙到鼻子的位置。
正動作著,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噗嗤一聲,二人均抬頭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煙花已經(jīng)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