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之對上,那雙眼睛里滿是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殺伐果斷的氣勢。
這樣的氣勢連亡命之徒都難以招架,更何況是高延之這樣的文官,原本和廖鑾視線相對就讓他覺得十分緊張,如今更是嚇了一跳,猛然收回視線,咽了一口口水。
“延之兄,你這是怎么了,從方才開始就見你一直發呆。”他的身邊,一個年紀相仿的同僚正在同他寒暄。
“無事。”他擺了擺手,想到方才廖鑾那道視線,還是覺得有些心有余悸。
見高延之不再看自己,廖鑾心情開心多了,他收回視線,悠哉悠哉的舉起杯子喝了口茶,接著就被拍了一下。
繞是廖鑾這般不行于色的人,被猛然這么一拍也還是有些被嚇到了,主要還是來人勁頭太大,他手里的杯子幾乎快要被拍到地上。
接二連三的被人打擾,他終究還是有點兒生氣了,然而還來不及開口,就聽見一個大剌剌的聲音開口道:“喂,廖燕歸,你把我們醉柳藏到哪兒去了?”
聽到這聲音,他還有什么不知道的,來人果然就是昭元公主。
昭元公主這人沒大沒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即便生氣了也沒什么用,況且廖鑾原本就懶得理會這些。
他連頭都沒回,輕飄飄的把手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開口道:“和皇后娘娘在一處。”
皇后娘娘此時還沒過來呢,昭元公主心下一捉弄,大概就知道,林醉柳此時應該還在坤寧宮里。
自從皇后懷孕以后,整個皇宮都是以她為主的,林醉柳又是個醫術精湛的,此時大概在給她檢查肚子里的孩兒呢。
想到這兒,她理也不理廖鑾,長“哦”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而另一邊,林醉柳安撫了皇后娘娘好半天,待她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這才同她一起到了清和宮赴宴。
她們來的時候已然有點兒晚了,從大老遠的外面就能聽到里面飄揚的絲竹之聲,可能是為皇后考慮,這音樂柔和悅耳,倒是不像這樣的宴會上用的。
眾人原本就疑惑皇后娘娘怎么沒在現場,待清和宮的大門一開,她們二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幾乎就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二人目不斜視,各自到了自己該坐的地方,林醉柳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我就說方才怎么沒看見她,原來是跟皇后娘娘在一起呢。”
“嘩弄取寵,她也就會使這些奉承手段。”
說林醉柳不好的這些,大約都是京城的貴女們,原身沒有自己的交際圈子,自然也就沒有一起玩的好的好姐妹。
如今這群人大多是看不慣她,亦或是和林醉璐玩的好的,不論她身份為何,都決計看不上她。
其實這些小姐妹自命清高,不過就是自己心里嫉妒罷了,那些夫人們卻全都擠破了頭皮想跟林醉柳套近乎。
然而幾乎林醉柳才一坐下,她的身邊立刻扒上了一個姑娘,正是昭元公主。
昭元公主混不吝的大家是都知道的,也不知道這林醉柳是怎么得了她的喜歡,不過原本各懷心思的眾人卻是不敢再開口去跟林醉柳套近乎了。
“你怎么這么半天才來?去給我皇嫂檢查身體了嗎?小皇子怎么樣?”她一過來就一連三個問題,連珠炮似的問林醉柳。
林醉柳無法,只得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旁邊坐好,這才開口道:“好好坐著,你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這會兒人多眼雜的,等待會兒結束了再跟你說。”
其實她問的問題倒也都不是什么難以解答的,只不過聽到她這么說,昭元公主知道大概事情有異。
因而她也不多問,乖乖的坐在林醉柳身邊兒,安靜的看著宮殿中央的歌舞表演。
表演自然是沒什么好看的,更何況祁敬珩還沒出現,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