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醉柳淡淡地開口道。
“不用很久,十五日便可。”
廖鑾終于是綁好了韁繩,回過頭,接過林醉柳遞來的手絹,擦了擦汗。
“十五日!”林醉柳有些驚訝。
想來那時候在南疆和北環之間游走,這單程最快也得二十天,中間還不敢過于停頓。
南詔雖然和南疆挨著,可是這路程上,是比南疆還要遠上那么一小點的。
廖鑾自然是從林醉柳這句話的語氣和表情中聽得出來,她在疑惑些什么驚訝些什么。
“都過去多久了,北環的良馬,也是會進步的。”
廖鑾輕笑一聲,拍了拍那拉車的馬屁股。
“可是要帶上些護衛?”林醉柳問到。
此番是王爺出行,跟自己之前易容低調出行是不大一樣的,做不到完全封閉消息。所以還是帶著護衛比較妥當些。
更何況……廖鑾的肩膀上的傷才剛剛好,考慮到那肩膀已經是二次受傷了,即便那傷口已經好了,林醉柳還是催著廖鑾,每日給他按摩,敷藥,復健。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為的是日后廖鑾的左肩不要落下什么病根子,所以這中間,萬萬不可再有什么差池。
“不必了,王爺府的護衛功夫都不大行,平日里也只能守著個王爺府,此次去南詔走的多是山路,近路,若是當真有了危險,護你還來不及,他們又幫不上什么忙,到頭來怕是只能自求多福?!?
廖鑾又拿那手絹擦了擦方才被韁繩染臟了的手,一臉淡然地拒絕了林醉柳的提議。
“為何?即便這府上的護衛入不了你的臉。先皇那邊不是也專程安排了護衛嗎,王爺為何不用?”林醉柳問到。
“皇上……”
廖鑾聽完,一聲輕笑,陷入了回憶里。
想來那日在監獄里的黑衣人,廖鑾一直拿妻兒危險,他雖是不松口,卻是一直苦苦哀求,不要廖鑾動自己的妻兒。
廖鑾想了很久,才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
他在南疆買了塊地,并附上百兩金銀,一同贈與這黑衣人。
他那是說,知道黑衣人的上頭是不敢得罪的人,自己也多多少能猜出個七八分。
“本王知道你心里痛苦的很,開口,那人不會放過你,不開口,本王不會放過你。對么?”他那時這樣問道。
那黑衣人忽然沉默,而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樣如何?”廖鑾把那地契和金銀擺在他面前。
“南疆的地契?!?
那黑衣人是為先皇辦事的,自然不蠢,他明白,廖鑾是想讓自己說出真相,而后攜家眷去南疆,改名換姓,靠著這些錢財度過余生。
“想來,這確實是保命的唯一方法了……”他抬頭看著廖鑾,心里有一絲絲感激。
冷血無情鎮南王,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必感激本王,若是本王發現你接下來所言,有一字是假的,即便是你到了南疆之后本王才發現。這南疆,可是也有本王的人在!”廖鑾一臉冷漠,說完便順手把手里的佩刀給甩在了那黑衣人腦袋旁邊,灰白的墻壁上。
那人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稍稍整理了下思緒,把整件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
果真是和廖鑾想的沒有什么差別,幕后的那只手,就是先皇……
所以此行去南詔,先皇心里也是打著算盤的。
安排的護衛,廖鑾一目了然,都是先皇的心腹,先皇的人。
帶著一堆需要時時刻刻提防著的人,雖然能保住沒有生命危險,但那樣的感覺,實在是太束縛了。
倒不如直接是他和倉青、林醉柳只三人前往,路上萬一出了什么差池,他和倉青兩人,保護起林醉柳一個人,應當還是綽綽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