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
呼聲中復(fù)雜交織。
不解,震驚,羞怒。
徐守約卻沒有空理會。
他沒有管兒子心里如何去想,直接又是一腳將其踹倒,隨后一個撲通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于頭頂,高呼:
“殿下恕罪!信州徐家不識天顏,不知天數(shù)!此番天命歸吳,柳家,當(dāng)王天下!”
徐守約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在某些道德君子,比如自己兒子眼里十分的惡心。
但形勢比人強!
他信州徐家已經(jīng)到了死生一線的時候,行差踏錯一步,就將掉入深淵萬劫不復(fù)。
就那破破爛爛的護(hù)城大陣,別說是巡天了,就是來個御守大圓滿都費勁。
現(xiàn)在柳家大軍臨門,但凡猶豫一絲都是對智商的侮辱。
不降,他信州徐家必將灰飛煙滅。
現(xiàn)在只希望面前的柳乘玄能夠心有顧忌,他信州徐家第一個降了,柳乘玄應(yīng)該能容下他們吧?
不說千金買馬骨,至少得有個能受降的姿態(tài)。
滅了他第一個投降的徐家,以后誰還敢降?
天下世家大族何其多!
柳家若想化家為國,總不能殺個遍?
...
跪在地上,徐守約惴惴不安,復(fù)又大聲令下,手中捧著的印信舉的更高。
“開城!迎王師入城!”
...
城外半空,看著城門緩緩打開,看著防御陣法消失,柳乘玄眉頭微挑。
徐守約如此光棍的做派,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他也的確需要有人主動降他柳家,天下世家千千萬,他不可能舉世皆敵,將這天下豪強大族殺光!
這小小徐家,家族第一人最高不過御守上境的實力,正好!
就算是詐降,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
大江邊的揚州鎮(zhèn),他已經(jīng)讓天下看到了柳家的雷霆之怒,現(xiàn)在不妨讓天下看看他柳家的雨露布澤!
如此想法,柳乘玄面上的寒冰化去,眼中的不屑深藏。
緩緩落于城頭,他伸手輕輕一吸,信州宣慰使的印信便到了手中,把玩一陣他又一揮手,將其甩回了徐守約手中,與此同時,一道氣流將其托起。
“徐宣慰!良禽擇木,你,很好!”
笑了笑,柳乘玄面色又變的肅然。
“左右,傳令天下,凡降我柳家者,原職不變,一切照舊!”
他沒有說什么原地官升三級的狗屁話。
大多割據(jù)家族不是二品就是三品,再升就全都擠到超品范圍內(nèi)了!
超品成了大白菜,他的新朝不是要惹天下人恥笑?
他柳乘玄是要開創(chuàng)萬世基業(yè),以吳代魏,匯天下國運龍氣,借革故鼎新之契機沖擊巡天之上,成就超脫的人!
當(dāng)然得是正統(tǒng)的不能再正統(tǒng)!
原樣不變已是妥協(xié)!
照他所想,這天下豪強太多,當(dāng)革除一批,以還國運龍氣之豐!
要是如信州徐家這么識時務(wù),那就先放著,以后再說,要是不識相,那就正好,當(dāng)做柴薪以助他柳家新朝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柳乘玄瞇了瞇眼,覺得面前徐守約這張老臉也不是那么的難看了。
“徐宣慰吶!還愣著做什么?快快整軍!隨本王南征南平!”
說著,他拍了拍徐守約的肩膀。
喊徐守約宣慰,乃是有意為之。
身為吳王,他不可能不知道當(dāng)代信州宣慰使是徐明立。
不過這人就是個迂夫子,留其在位恐怕會壞事。
而且朝廷封官,他真全盤接受?
原樣照舊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