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膨大了一圈的身體又迅速縮小。
柳乘玄動了!
但,卻遲了!
巨鋤已至!
千鈞一發之際,一株柳樹透體而出,柳條編織,不過眨眼就將柳乘玄層層包裹。
下一秒,炸雷聲響。
柳條繭殼就如破布被輕易撕碎,炸飛一邊。
殘存的半個繭殼中突然竄出一道人影。
柳乘玄雙腳齊根而斷,鮮血狂涌,灑落一地。
他竟是連主動止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飛逃。
他怕了!
強推境界加上天寶木紋甲他都如此傷重,就差一點點,要不是挪動了一下位置,消失的就該是他的腦袋!
虛空中,裂隙開始漸漸彌合。
柳乘玄毫無形象逃之夭夭,原地徒留一巨大坑洞,深不見底。
未參加攻城的棲霞衛軍中軍一部五千多人不是被吸入其中,就是零落成泥碾作塵的在坑底,就連快到巡天上境的柳乘洪,也沒能逃得性命。
徐守約更是一樣的命運,真器攻擊,就連強推到巡天大圓滿的柳乘玄都才靠著運氣撿回了半條命,他一個御守上境,根本沒有活的資格,頃刻間便已榮登極樂!
礦鋤一擊,恐怖如斯。
可這一切,李顯真再也看不到了。
城頭,他還保持著手握礦鋤向前揮鑿的動作,可眼中卻早已沒了神采。
他的一切,真血,修為,神魂,全隨著方才那狠狠的一揮,被吸入了礦鋤當中。
礦鋤果然如典籍所言,一定能救李家一次。
也確實如典籍所言,用之,則不祥。
這不祥就是使用者灰飛煙滅。
...
“父親!我們有救了!”
目睹城外的一切,李海潮震驚不已隨后大喜,一臉喜色的轉頭,對上的卻是那一片死寂的眼睛。
他心里一個咯噔。
“父親!”
...
想要伸手觸碰,旁邊一道人影卻搶先越過他沖了過去。
“父親神威!這礦鋤果然奧妙無窮!”
大呼小叫中,就見李海平一把撲在李顯真腳邊,就和往常一樣要去抱大腿鼓吹一番,手才一碰衣角。
噗!
李海平愣住了,他的手,竟然直接穿了過去。
手臂之間灰點飄飛縈繞,一個沒反應過來,失去平衡的他就是一滾。
當啷!
礦鋤落地,鋤頭清脆作響。
可李海平和李海潮兩兄弟誰都沒有去管這家族老祖傳下的禁器,剛剛才解了他南平城外壓力的禁器。
兩雙眼睛死死盯著的是李顯真!
他,已經開始崩解,呼吸間便化為了灰燼。
李海平又是伸手欲抓,卻是攪動氣流,推著李顯真飄的到處都是,只抓了一把空。
“父親!”
“父親!”
李海平哀嚎,李海潮亦是眼眶泛紅。
他們,沒有父親了!!!
“該死的!都是你這該死的!”
實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李海平沖將過去,一腳踢向掉落的礦鋤,卻是根本沒有踢動。
那礦鋤就跟之前在禁地石臺上一樣,死死的定在了城墻地面之上,無法移動分毫,給李海平腳尖帶來劇痛。
他卻仿若無覺,不管不顧的瘋狂踢著。
似乎一定要把這禁器礦鋤踢飛一般,才能發泄心中的巨大苦悶與委屈。
看著這稚子孩童般撒氣的固執一幕,李海潮腦海里突然響起了父親的聲音。
“沒有定性,其實只是赤子之心!海潮啊!你要多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