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繁華與破舊只在一墻之隔,往往高樓大廈背后就是低矮殘破的小平房,如階級般涇渭分明。
阿呆回到了自己家,位于半山腰的偏僻小院,這些年城市規(guī)劃的腳步加快,人們陸續(xù)搬離了與蛇蟻為伍的半山腰,這棟絕對比阿呆歲數(shù)大的房子是他前幾年買下的,只花了一千多塊錢,他覺得便宜,進城享福的房主也樂開了花兒:這貨絕對是個傻子。
漆黑的房間,阿呆站在窗前遙望北方,幽冷的眼神與白天判若兩人,像是蟄伏已久的毒蛇或是等待機會的孤狼!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脫掉身上的衣服,在胸口、四肢以及屁股上一陣撕扯,隨著“嘶嘶”的聲音,臃腫的身材頓時變得清減起來,原來身上被厚厚的橡膠包裹住了。
隨著橡膠被隨意扔在床上,阿呆挺拔的身材完全裸露在黑暗的房間,如果有人看到,絕對會驚訝的捂住嘴:他身上密密麻麻布滿傷痕,形狀各異,顯然不是一種武器造成的,最觸目驚心的是左胸口居然有個碗口大的疤洞穿了后背,難以想象,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阿呆雙手順著脖頸細細向上滾動,不多時由油膩大叔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談不上有多帥,但透露著剛毅的氣質(zhì),特別是一雙攝人的眼睛:明亮、舍我其誰!
此時房梁上一條游動的蛇吐著信子向他爬來,阿呆看也不看伸出兩根手指將其夾住,隨手扔進床底下的麻袋,迅如閃電。
他走進院子,俯身做了二百個俯臥撐,五百個仰臥起坐,隨后打了幾趟拳:八極崩、十二路彈腿、金剛?cè)?
在這個偏僻的小院子里,他的拳聲蓋過了焦躁的蛙鳴……
運動完畢的阿呆擰開水龍頭,一桶冰涼的水順著熱氣騰騰的腦袋從頭澆到尾,他簡單擦了擦走回屋內(nèi),漆黑的房間里點燃一根煙,忽明忽暗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寫下一串數(shù)字:1825。
1825天了,他躺在床上,眼睛里有一抹哀傷:
老頭子、五年了……我活下來了……
……
市井繁華、車水馬龍,沉睡一夜的城市開始了喧囂,阿呆走出院子,聞了聞身上的酸臭味,傻傻的笑了。
“本臺最新資訊,歷經(jīng)五年研發(fā),“東皇一號”于今天凌晨四點四十五分布防完成,這預(yù)示著我國將無懼任何國家的威脅,百年屈辱百年夢,東方的巨龍睡醒了……于寶強、孫東、張志浩被授予新時代人民科學家……”
這一刻,舉國歡騰!
站在十字路口,阿呆收回盯著大屏幕的眼睛,把小半截油條塞進嘴里,油膩的雙手在身上隨意抹了抹:“東皇布防成功嘍、東皇布防成功嘍……”
他手舞足蹈向酒店跑去,要多傻有多傻。
錦云大酒店是江城為數(shù)不多的四星級酒店之一,是張家的產(chǎn)業(yè)。與之并存的是姜家與陶家,姜家做女人的產(chǎn)業(yè),從護膚品到女性私密會所等各種需求都能滿足,姜家號稱:這里是女性的天堂!
而陶家是所有娛樂場所的龍頭老大,說簡單點就是江城地下圈子的領(lǐng)頭人,據(jù)說背后有軍方的支持。
三家鼎立,雄踞江城!
……
阿呆剛走進值班崗?fù)ぞ吐爴Q班的老宋小聲問道:“阿呆,你是不是惹事了?那會黃澤幾人氣沖沖過來找你,要小心哪。”
老宋,四十多歲,酒店為數(shù)不多拿阿呆當正常人對待的朋友之一,活的通透的“明白人”,老婆前些年病死了,女兒大三,這些年他壓根就沒有再找的心思,小生活有滋有味,除了每月發(fā)完薪水往街口的小巷子里跑一趟之外,別無追求,用他自己的話說:窮苦人想逆天改命?別鬧了,有這會功夫還不如及時享樂。
阿呆看著擔憂的老宋,沒心沒肺道:“沒有啊,他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