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走出酒店大樓,些許的清風讓他有些心曠神怡,隨即自嘲一笑:最后罵姜紅藥那一句是不是狠了點?
對于首鼠兩端的盟友他向來反感,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劃清界限,女人當家的確不容易,但這世道誰容易?
思索間,一個人遲疑著向他跑來,低頭道:“阿呆哥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欺負你。”
李凱心情復雜看著曾經被愚弄的傻子,那天跑了之后他就害怕,本以為阿呆會被打死,結果黃澤和張彪死了,大小姐公開護著她,據說迷醉酒吧被砸就是大小姐在幫他出氣,最后連狗剩也死了,他害怕極了。
扎根江城,他想跑又舍不下家人,大小姐是他夠不著的人,怎么辦?直到今天看到阿呆蛇戰群雄他猛然醒悟過來,被欺負的不敢還手的保安根本就不是傻子!
傻的是自己啊!
生活在底層,劉凱本就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之后仔細盤算一遍與阿呆交往過程,發現自己不但出力不多,于心不忍時還曾當面攔過,這貌似是一條生路啊,于是見到獨處的阿呆,他趕忙跑過來想要顆定心丸。
阿呆沖他笑笑,一如既往的傻,道:“凱子,別拘束,以前什么樣以后還是什么樣。”
除非我不想活了,李凱使勁擠著僵硬的臉,道:“感謝阿呆哥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
“沒那么嚴重,去忙吧。”
李凱頓時長出一口氣,連忙道:“謝謝阿呆哥、謝謝阿呆哥……”,邊說著向遠處走去。
阿呆看著他的背影,童心未泯,高喊道:“以后想踢我隨便踢。”
李凱一個趔趄,差點閃了老腰,阿呆捧腹大笑。
“給無趣的生活加點料。”他嬉笑著向保安崗亭走去,心道若不是劉凱剛好遇見大小姐,只怕此刻自己已不在江城。
隨著一陣喜刷刷的手機鈴聲,阿呆瞅著陌生號碼玩味一笑,電話是馮國權打來的,雙方寒暄幾句達成共識便掛斷。
阿呆抬頭看向萬家燈火,說不清道不明的孤單感涌上心頭,他想起了小時候的同伴,想起了那位撫養自己長大的奶奶,再沒心沒肺的人終究也是有感情的啊……他一聲長嘆!
與此同時,馮國興從江城第一人民醫院走了出來,按說他傷勢雖然不重,但住個十來天也是有必要的,此時卻顧不上了,得到堂哥點頭后火速趕往自己的老巢,王強兄弟倆被他扔在醫院,連一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哥倆心知肚明被拋棄了,除了憤怒別無他法。
昨天稱兄道弟共謀霸業今天大難臨頭各自飛,混社會就是這么赤裸裸的現實!
馮國興走后不久,這哥倆也被人接走了,直到第二天,清潔工在一條臭水溝發現了兩人,現場慘不忍睹,除了兩具尸體還有一堆鹽袋子以及滿是鋒利豁口的啤酒瓶。
頭天晚上江城百十號小姐臨時請假,據后來知情人無意說這哥倆慘叫了一夜!地下圈子敢當面仗義執言的沒幾個,但痛打落水狗絕不在少數。
不過也正應了那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
馮國興從出院到再住院只花了兩個小時,倒不是舊傷復發,是被氣的,回到那棟市值兩千萬的小莊園,發現除了地皮和主體基本上沒剩啥了。
這事一開始只是曾經的小弟們想薅點羊毛跑路,但大家看著從莊園絡繹不絕扛著保險箱、金絲楠木、象牙觀音等珍貴物件往外運時,頓時覺得這里的東西好像與我有緣,于是越來越多有緣人參與其中。
馮國興身價并不高,這所莊園是他從銀行貸款買下來的,每個月要還幾十萬,這在往常不值一提,可現在變成光桿司令,拿什么去收保護費?去收貸出去的款子?沒有進項拿什么還銀行貸款?
更關鍵的是,他所有的資料在密碼箱,里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