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州被阿呆幾句話氣的直跳腳,天才這玩意兒啥時候都不缺,可關鍵憑啥都讓自己碰見了?一碰就是一窩,這是出門沒看黃歷嗎?他瞅著阿呆眼含不善,士可殺不可辱,我跟你們拼了!
阿呆似笑非笑望他,虎子與林落塵不動聲色靠近,老頭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別陰溝里翻船,李滄州看著同仇敵愾的三兄弟心里直發毛,現在的小兔崽子喝啥長大的?太兇殘了!
他恨恨瞪著阿呆,冷哼道:“當年我若不急于晉級,細心打磨些歲月,或許現在已是大宗師,哪會被你們三個小輩奚落?”
阿呆聞言一愣,揶揄道:“關鍵你不是大宗師啊。”
你不說廢話能死啊,李滄州臉黑成了鍋底灰。
“全球大宗師不超過十指之數,那玩意兒比國寶都珍貴,你自信能超越億萬生靈?日呼鬼都不帶打草稿的。”
“我李滄州再不濟也至于忽悠你們幾個小輩。”
“哦,那你說說看,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阿呆笑望李滄州,倒不是有意奚落,只因在宗師之境也有過同感,故而好奇套話。
“從翹楚到名儒、大家、宗師、大宗師哪個階段不是經年累月打磨而成?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們一樣不是人?小小年齡走完別人一輩子的路程,也真是見了鬼了。”李滄州黑著臉嘀嘀咕咕。
阿呆無語看他,“老頭說正題。”
李滄州瞥他一眼,哼聲道:“前幾個境界雖不盡相同,但多少有跡可循,苦修即可,但大家到宗師是個分水嶺,這個坎有的人要磨二三十年,這考驗的不僅是心態,還有對生活的感悟以及自身機緣,這便是四十歲之前宗師少的原因,一旦契機出現很多人理所當然認為沉淀夠了,于是迫不及待而入,但進去之后才發現積累的不夠深不夠透徹,卻為時已晚,我便是如此,若是能多沉淀些歲月,必能成為大宗師,這不是信口開河,而是一個宗師強烈的直覺。”
李滄州說完惆悵一嘆,恨不得歲月倒流,轉頭重修。
林落塵望他淡淡一笑,道:“你或許想多了,家師曾說過,能成為大宗師是冥冥中大機緣的厚賜,與積累的厚度無關。”
“此話怎講?”
“不止是你,但凡宗師都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你跨入這個境界,曾經苦思冥想的癥結已然通透,再回頭才能發現瑕疵,不然任憑你如何積累也悟不到,這與苦修無關,純粹是因為路走過之后才知當時正確與否,這時便想修復曾經的缺憾,但問題是你回得去嗎?宗師之下有可能,宗師之境一旦跨入便如堅不可摧的壁壘,又怎能打破重修?”
李滄州聞言一愣,驚疑不定望向林落塵,能有此見解的必是大宗師無疑,下意識道:“不知令師是哪一尊?”
林落塵笑而不答,他本就不是仗著師承耀武揚威之人,不然也不會為了給妻子看病,寧可做黑社會大哥司機也不做豪門座上賓。
但落在李滄州眼里就不同了,林落塵本就出塵不凡,如此不卑不亢盡顯大家氣度,身后若沒高人指點,鬼都不信,從而再聯想到阿呆以及他口中的屠不歸,沒有老妖怪精心調教能以大家斗宗師?他細思極恐,裴家身后居然站著三尊大宗師,這要翻天啊。
阿呆細細品味林落塵話語,只覺一陣悚然,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在撥動世間百態嗎?他開口道:“你是說宗師都有這種直覺?并非個例?”
“家師原話便是這樣。”
而正在思索幾人底細的李滄州聞言一怔,再次思索林落塵話語,越思越憤慨,“這、這、怎會如此?怎會如此!為什么宗師之前苦思不到,宗師之后無法回頭?大宗師啊,想給誰給誰,視天地萬物為芻狗,隨意耍弄嗎?”李滄州語無倫次,隨后悲涼大笑,他手舞瘋魔棍似瘋似魔,棍棍向天而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