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盞盞燈光下,黃隨求抬頭望去,四周橫七豎八躺著尸體,這些都是自己精心布置的人手,此刻沒了生息,他胸口火辣辣,伸手去掏手機,隨即發(fā)現(xiàn)打斗中也不知丟在了哪里,耳邊傳來那個傻保安的聲音:“彪哥,干的漂亮,要不是你哪能輕松解決掉外面那么多人手,這次向總一定會給你記個大功!”
阿彪瞠目結舌,瞅阿呆像是見了鬼,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耳邊響起黃隨求憤怒的咆哮:“阿彪,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是,黃爺,你等等、這一切都是誤會啊,我跟這小子壓根不認識,完了、完了……完犢子了!阿彪哭了,聲淚俱下!
阿呆走到窗邊瞅了瞅,黃隨求早已不知跑到哪個犄角旮旯了,他回頭,阿彪正咬牙切齒望他,隔著三米遠都能感受到對方眼中沖天的怒火。
“你為什么要害我?”他咆哮質(zhì)問阿呆,若不是明知打不過,他早已跑上去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瞪那么大眼睛干什么?進蟲子了?”阿呆不在意望他。
“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為什么要害我?你知不知黃老大是什么人?他會把我剁成肉泥喂狗的!”阿彪咆哮著,想到話語中的情形不由一陣打顫。
唉!被逼上死路的人要么豁出去誓死一搏,要么嚇的六神無主再無斗志,顯然阿彪屬于后者,但阿呆相信,做為向朱磐精心挑選的保鏢,此前哪怕黃隨求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敢剛一下,而今是因為短短時間內(nèi)他背叛向朱磐,又被自己擺了一道,心理崩潰了。
當一個人被金錢侵蝕人性的時候,他也就沒了血性,阿呆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添油加火,道:“你既然知道自己什么下場,現(xiàn)在該想想怎么辦了。”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連夜跑路唄,說不定動作足夠快就能逃出生天,阿彪臉上陰晴不定,在盤算跑路的計劃,但阿呆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老神在在道:“想跑路嗎?別想了,這里是深海,大佛手下數(shù)以萬計的馬仔遍布大街小巷,只怕你還沒跑到交界處已經(jīng)死上幾十次了,至于躲起來,不是我小瞧你,你若能安全躲三天我跟你的姓。”
阿彪怔怔望著對方,他在深海多年,比阿呆更清楚對方的恐怖能力,眼前的保安沒有危言聳聽,甚至比他說的情況更壞,想到此處已六神無主,不知何去何從。
阿呆接口道:“要不你跑去抱著黃隨求的大腿試試?解釋解釋嘛,說不定還有緩和的機會,你就說這是一場小誤會,捅你一個窟窿是不小心腳下打滑了,純屬意外,大家一笑泯恩仇好不好?”
好個屁,我要這么說他腳下能打滑十次!想到落在對方的情景阿彪不寒而栗,下意識道:“那你說怎么辦?”
“找能保住你的人保你唄,還能怎么辦?”阿呆漫不經(jīng)心望他。
“你是說找向總?可我前腳剛出賣他,他會管我嗎?”阿彪試探道。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養(yǎng)個小貓小狗都有感情,別說一個大活人了,以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見死不救?”
阿呆的話語猶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阿彪想著向朱磐平日為人處世的風格,越想越覺得這是一線生機,他急不可耐掏出手機撥了出去,當阿彪將計劃和盤托出,向朱磐先是疑惑不已,自己與深海大佛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會突然對自己發(fā)難?
這事吧,向朱磐想不通,阿呆倒是品出一些什么來,深海大佛與郭家是秘密盟友,向家旁系串通要對向朱磐不利,難免找到阿彪與大佛底下的小羅羅,對此事一開始深海大佛不予理會,但接下來阿彪說出陳嵐曾走訪裴家,這讓深海大佛與郭淮嗅到不同尋常的意味,如果兩家聯(lián)合將會十分棘手,而陳嵐這次又去了裴家,顯然這是要達成同盟了,故而他們有了趁向家內(nèi)亂讓其元氣大傷,甚至除掉向朱磐夫婦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