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趙的離開,病房里面又恢復了寧靜。
范麗娟雖然還是平靜的躺在病床上,但是嘴唇卻不由自主的抿緊了,用力的有些泛白。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那瓶藥水,里面加的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能下手一次就能下手第二次,即使是這戒備森嚴的病房里,也不是萬無一失,你明白嗎?”沈元軍有些復雜的看著范麗娟,開口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敵人居然這么果斷,直接想要棄掉馬前卒。
范麗娟的嘴長了長,眼底染上幾分沉痛,但是想到了什么,還是閉上了眼,一副拒絕合作的態度。
沈元軍又坐了片刻,知道從范麗娟的口問不出其他消息了,緩緩起身。
在要走出病房的時候,沈元軍的腳步突然停住,“大奎的死,和你有關嗎?”
等了片刻,身后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沈元軍頓了頓,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他,臨死前一直喊的是你的名字。”
沈元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呵,范麗娟怕不是你的本名吧,真是個傻子……”
沈元軍說完,不管身后的反應,直接推門走出了病房。
范麗娟的手緊緊攥著床單,剛剛手心的血全蹭在了上面,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甚至更加用力。
一開始組織安排她接近鄭大奎的時候,她只當是個任務,甚至還對鄭大奎的粗魯頗為嫌棄。
但是這個人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對她是真的好,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
她也恍惚過,覺得這樣平靜溫馨的生活也算得上幸福,但沒想到變故發生的那么突然。
那次的作戰計劃是其他潛伏的人偷出來的,通過她的手交給了米宏富。
按照計劃,他們實際上伏擊的是沈元軍,這樣沈元軍死了之后,鄭大奎通過他們運作之后,剛好可以成為六排的排長,這樣也方便他們開展下一步的計劃。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那個傻子會不顧生死回去救人,反而自己送了命。
范麗娟眼角紅了紅,依稀有水光浮現,看著自己凸起的腹部,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嘴里還罵了一句“呆子”。
……
……
團部內,蔡團長正引著幾個提著箱子的人往辦公室走。
“周部長,一路辛苦,沒想到居然是您親自來了。”蔡團長邊引路,邊客氣的寒暄著。
幾人中帶頭的中年人穿著一身中山裝,推了推眼鏡,笑著開口,“應該的,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呢,蔡團長客氣了。”
“周部長出馬,我們就放心了。”蔡團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總是不由自主去瞟身旁的人。
他們是和京市那邊申請了審訊專家和心理學家幫助,但是沒想到人是來了,來的卻是華安部的人。
說起華安部,確實是專門從事反間諜和保衛的工作,每個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但是一般并不插手部隊內的事。
不過想想也情有可原,看來敵人這次可能針對錢總工他們專家團的事,確實得到了領導的高度重視。
蔡團長有些頭疼,和這些人精們打交道,實在不是他擅長的事,總覺得這些人心眼上面有百八十個孔。
周部長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蔡團長若有若無的打量,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蔡團長正在給華安部的同事們介紹著被抓的幾個人的基本情況,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團長,抓到了,我們抓到間諜了!”小趙的聲音不多時就在門口響起,等他看見辦公室還有其他人之后,猛地停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
“不好意思,周部長,小趙也是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