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棒梗忍受度達(dá)到臨界點,即將爆發(fā)之際,一輛公交車快速駛來。
秦淮茹推著輪椅站在馬路牙子邊:“小當(dāng)你牽著我的衣服,小當(dāng)牽著槐花,不要掉隊。”
大家議論歸議論,基本的同情心還是有的,沒人跟秦淮茹搶上車,紛紛站在一旁等這一家人先上車。
司機(jī)見狀,主動搭把手。
“謝謝司機(jī)師傅,你拿輪椅,我來背棒梗。”
秦淮茹半蹲在輪椅前:“棒梗,勒緊媽的脖子,我背你上車。”
棒梗沒有動,臉色陰沉難看。
心里沒點數(shù)嗎,你半蹲著,我夠不著你脖子。
你就不能先坐地面,再背我起來。
秦淮茹以為棒梗倔強(qiáng)好面子,不想在這么多人的目光下丟人,聲音溫和道:“棒梗,腿沒了不要氣餒,以后媽就是你的雙腿。”
“快爬媽背上,我?guī)慊丶摇!?
很暖的一句話,不被棒梗理解,在他聽來非常刺耳。
雙腿殘廢帶來的自卑,讓棒梗覺得在這群路人面前丟盡臉,抬不起頭。
當(dāng)著這么多人說出來,生怕他們不知道我是殘廢嗎?
特么的,你怎么不拿個大喇叭,在四九城滿大街到處喊?
棒梗很不高興大吼:“你沒腦子嗎,蹲這么高,我夠不著脖子。”
秦淮茹連忙改成全蹲。
棒梗還是不滿意:“坐地面。”
秦淮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坐下。
看到母子倆,路人紛紛搖頭,慈母多敗兒。
這孩子本身就是殘廢,碰到這樣寵溺的媽,真真成為廢物。
秦淮茹沒理會路人的搖頭嘆息,此刻她心里滿滿都是棒梗。
兒子瘦的只剩骨頭架子重量,秦淮茹自責(zé)不已。
怪自己沒用,讓棒梗在里面吃苦頭。
一手扶著棒梗,一手撐地站起來,秦淮茹背著棒梗上公交車。
司機(jī)讓兩小跟著上車,他則提著輪椅隨后。
這一家人上車,路人這才有序上公交。
…
秦淮茹背著棒梗,兩小抬著輪椅進(jìn)四合院。
兩年沒回四合院,棒梗感覺大院不似以前熱鬧,顯得寂靜。
記憶里,到飯點時間,三大爺很喜歡坐在門檻,就著大院菜香味下飯。
而現(xiàn)在,閻家大門緊閉,門前花花草草不見,顯得死氣沉沉。
棒梗:“三大爺不守門了?”
秦淮茹:“死了,都死了。”
都死了?閻家死絕了?
秦淮茹意思是三位管事大爺都死了,棒梗理解成閻家都死了。
棒梗第一時間想到這房子是無主之物,如果奶奶還活著,做夢都會笑醒,一定會霸占閻家房子。
想到奶奶的死,棒梗捏緊拳頭打向秦淮茹后腦勺:“該死的徐江,要是奶奶活著,閻家房子就是賈家的,我一家就不用擠在一個屋子里。”
秦淮茹心臟顫抖,這話不能說,要是讓徐江聽到,不知道會招來什么樣的打擊報復(fù)。
她連忙道:“棒梗,以后碰到徐家的人,把嘴巴閉緊,不要想著報仇的事。”
“徐江在大院殺了很多人。”
棒梗表情不屑,很顯然將秦淮茹的提醒當(dāng)耳旁風(fēng)。
剛進(jìn)中院,秦淮茹看到吳秀清捧著一半西瓜,帶著小狗蛋從后院月亮門竄出。
小狗蛋一手拿一塊切好的西瓜。
兩塊西瓜換著咬,吃的西瓜汁打濕身前衣服。
好巧不巧,兩人眼神還對上。
秦淮茹連忙挪開視線:“一大媽。”
吳秀清挪開視線,目光落在棒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