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聲之后,林穗瑾輕輕的抿了一下口便放下茶杯。
男人擔憂的望著她:“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搖頭,突然,想到什么,女人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林家今日白天是不是亂套了?”
昨晚,她做的那些事情,在今日肯定要驚動林家。
顧硯之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林家已經知道錢媚兒母女死了的事情,京兆尹也判定了,說是土匪所為,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那邊匪患實在厲害,京城和另一個地方縣的交界處,所以京兆尹也不上心,另一個地方的縣丞,更不會多加調查。”
所以,那地方匪患橫生,幾乎年年有人在那里喪命,京城也派人剿匪過,但是那邊山勢險峻,易守難攻,很多時候,也就不了了之。
林穗瑾面色深沉,顧硯之的聲音還在繼續。
“還有,林恒澤因在外面賭博欠下很多年,二彪找上門來要錢,你大哥哥也被你父親打了。”
林穗瑾心里稍稍的有點平復,但是她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世子,明日我想讓剩下的債主都登門來要債,而且明日也是林家的家宴,他們上門正好可以將這件事情給鬧大,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今日二彪上門,林敏才為了面子會還,再加上馬上要科舉考試了,林恒澤的下場也不會太凄慘,但若是在家宴上,還有那么多人出現要賬,怕是這件事情就不可能如此的不了了之。
而且她篤定林敏才拿不出那么多銀錢來。
顧硯之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直盯著林穗瑾看,但神色里面帶著幾分讓人察覺不到的痛惜,他試圖勸阻:“瑾兒,這件事情我想讓你三思而后行,這么做,是能毀了林恒澤,但也能毀了你的名聲。”
林穗瑾聲音起伏不大,但是異常的堅定:“只要能報仇,我啥都不在乎,世子,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后面的話,沾著點祈求的意思。
顧硯之答應的話說不出口,他不想看著林穗瑾在報仇這件事情里面徹底的沉淪下去。
他想要讓林穗瑾好好地活著,開開心心的活著。
在一番思索下,男人便開口勸說:“瑾兒,你已經替你母親報仇過了,她會很欣慰的,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的,畢竟錢媚兒已死,殺母之仇已經報了,你別在繼續沉淪。”
林穗瑾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我這不叫沉淪,只是弄死錢媚兒這個直接的殺人兇手遠遠不夠,我一定要讓整個林家都付出代價,我母親的死和這個家有莫大的關系,這是斬不斷地,若不是我父親的不聞不問,祖母的不作為,也不至于處處都是悲劇。”
他們只為了林家所為的榮辱,就葬送一條鮮活的生命。
若是林敏才不是寵妾滅妻,錢媚兒也不敢如此的囂張,竟然敢去謀害主母,若不是老夫人不作為,她上輩子怎么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
上輩子的她,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
那么這輩子,她必須要好好報仇,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林穗瑾的眼眸里面全部都是悲傷和濃稠化不開的難過,顧硯之看的心疼的不行,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女人抱到懷中。
算是無形中給她力量。
“瑾兒,我尊重你,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無所謂,一切都由他來兜底。
林穗瑾聽著顧硯之這么說,收起憤恨的表情,苦澀的笑了笑:“世子,有你真好。”
顧硯之這才放開林穗瑾,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女人的鼻頭處輕輕的刮了一下:“既然你你夸我了,我就替你辦事情,說吧,還想做什么?”
林穗瑾拳頭緊握:“我要讓林恒澤無法翻身,所以,世子明日家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