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瑾垂下眼簾,沉默良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思慮片刻后,她決心至少先回林家,面對那些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半個時辰后,林穗瑾和顧硯之回到了林家。
與此同時,老夫人的房內。
林敏才坐在桌旁,神色依舊凝重。
老夫人正語重心長地勸說著他。
她的眼神滿是疲憊和無奈,語氣卻依舊堅決:“敏才,恒澤的事,你該放下了。死者已矣,過去的痛苦不能再糾纏我們一輩子。你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眼下和以后。”
林敏才長嘆一聲,眼神中仍帶著痛苦:“母親,我知道您說得有道理,可這口氣我實在難以咽下。恒澤本該是我林家的希望,可如今……”
老夫人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冷靜卻充滿了深意:“就算恒澤還活著,他將來也未必能擔起大任。
你該明白,有時候人的命運是無法左右的。大房還年輕,你和梁曉蕓再要個孩子,大房還是有后的。”
林敏才怔了一下,心中似乎被什么觸動了一般。
他看向老夫人,眼中充滿了復雜。
老夫人繼續(xù)說道:“二房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再追究了。放過他們,也是給自己留一條出路。”
林敏才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點了點頭,聲音低沉:“母親,我明白您的意思,事情到此為止吧。”
老夫人見他松口,心中終于松了口氣。
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林敏才的肩膀,柔聲說道:“至于你和梁氏的婚事,回京之后就趕緊辦了吧。大房不能再亂下去,早點有個安穩(wěn)的日子。”
林敏才苦笑著點了點頭:“母親安排便是。”
老夫人接著說道:“至于穗瑾和世子的事情,咱們不能操之過急。若世子真心愛她,自然會多次上門求娶。你們不要再施加壓力,讓他們順其自然。”
林敏才的眉頭微微一蹙,心中雖然依然有些不安,但他知道母親說得有理。
他也不愿因此再引起更多的矛盾,便點頭道:“母親說得對,這件事,我不再多干涉。”
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老夫人又說:“敏才,你身為父親,若真的做錯了事,為什么不肯低頭去道個歉?做錯事就要認錯,唯有這樣,才能挽回父女之間的關系。”
林敏才皺了皺眉,顯然對“道歉”這個詞十分抗拒。
他從小到大何曾低頭認過錯,何況是對自己的女兒?
他冷哼一聲,擺擺手道:“母親,您這是在開玩笑吧?哪有父親向女兒道歉的道理?我是她的父親,她該理解我的苦衷。”
老夫人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透著一絲威嚴:“敏才,你的想法太過狹隘。你是她的父親,可這不代表你永遠都對。
你做的這些事,傷害了穗瑾,她已經(jīng)對你心灰意冷。若你不愿意低頭,挽回這段關系,我也不勉強你。但你要記住,若以后有任何麻煩和難處,別指望我這個老婆子再出頭為你撐腰。”
老夫人的話如同一道警鐘,敲在林敏才心頭。
他神色一凜,心中涌起一絲猶豫與掙扎。
林敏才心有不甘,他沉默不語,臉色變得更加陰郁。
正當這時,小廝急匆匆地跑進來,氣喘吁吁地稟報:“老夫人,小姐和世子已經(jīng)回來了!”
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閃,心中頓時生出一個計策。
她眉頭一皺,佯裝焦急地說道:“糟了,我這心里本來就不安,現(xiàn)在穗瑾回來了,我更擔心這事鬧大。崔媽媽,快去請大夫,就說我因家中紛爭急火攻心,病倒了。”
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急促,仿佛真的病入膏肓。
崔媽媽一聽,立刻會意,點頭應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