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才聽著眾人的恭維,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輕輕擺手道:“諸位謬贊了,顧世子這孩子確實不錯,我這個做岳父的也覺得安心。穗瑾這孩子有這樣的好姻緣,也是她的福氣。”
酒過三巡,好友們的吹捧越發熱烈,林敏才心中也暗暗自得,畢竟能與顧家這樣顯赫的世家結親,確實是林家的一大幸事。
然而,正當雅間內的氣氛越來越熱鬧時,隔壁包間傳來的話讓林敏才的神情微變。
“聽說了嗎?齊王府要把懷安郡主嫁給顧世子當正妻,而林家的嫡女只能做平妻,嘖嘖,真是可憐啊。”
“是啊,懷安郡主畢竟是齊王的女兒,地位尊貴,顧家娶她為正妻簡直是順理成章。倒是林家的那位姑娘,雖然皇上賜婚,但齊王插手,恐怕結局難測。”
“誰不知道齊王行事囂張跋扈?顧世子再有心也未必能違抗齊王的意愿啊,到頭來,林家那位嫡女多半只能委屈做個平妻,或者更慘,被拋棄也不是不可能。”
林敏才聽到這里,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不覺重重放在了桌上。
他不動聲色地向包間門外瞥了一眼,神情已不似方才那般輕松。
好友們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
此時林敏才已是滿臉鐵青,手中的酒杯握得緊緊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碎裂。
他本來正享受著好友們的吹捧,可轉眼間,這些流言便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他的頭上。
一位好友見狀,察覺到了他的不悅,連忙勸慰道:“林大人,別往心里去。”
另一位好友也連忙附和:“對對,齊王府的確不好惹,但顧世子并不是那種只看權勢的人。您大可不必太過擔心。”
林敏才微微點頭,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但內心的擔憂卻久久揮之不去。
聽了這些傳言,眾人自然無心喝茶,便各自回了家。
那些關于顧硯之和懷安郡主的傳聞一遍又一遍在林敏才的腦海里回響,攪得他無法平靜。
一回到府中,林敏才直接朝著女兒的院子快步走去。
仆人們看他神色不對,紛紛閃開不敢多問。
到了院子門前,他深吸一口氣,卻依舊壓抑不住胸中的怒火,直接推開門。
林穗瑾正坐在窗邊安靜地刺繡,房間內彌漫著一股安靜的氣息,仿佛外界的喧囂與她無關。
林敏才一見到這情景,怒火更甚,快步走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繡品,直接扔到了地上,刺繡在地上散開,線絲凌亂。
“你還在做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知道外面現在傳得有多難聽嗎!”
林敏才語氣極為憤怒,聲音在屋內回蕩,壓得整個房間的氣氛驟然沉重起來。
林穗瑾被父親的突然發作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態,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她低頭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刺繡,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皺眉,輕聲問道:“父親,您怎么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林敏才臉色鐵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指著她厲聲說道:“你還問我發生了什么事?外面都在傳什么?齊王府要讓懷安郡主嫁給顧硯之當正妻,而你只能屈居平妻,甚至有人說你可能會被拋棄,成為棄婦!”
林穗瑾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愣在原地,半晌才反應過來:“父親,外面傳的這些,我……我并不知道。”
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震驚和困惑。
林穗瑾還未完全消化外面的傳言,心情尚未平復,便見惜月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張拜帖走了進來。
惜月一進門,便看見林敏才正怒氣沖沖地站在一旁,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腳步都有些發虛,手中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