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符游擊喝的酩酊大醉,陳云開也有了不少酒意。
但當把符游擊送回去休息之后,陳云開的眼睛卻迅速清明起來。
人生就是這么玄妙。
風景一直在游走,一朝天子一朝臣!
在余大成和劉宇烈這陳云開的兩個大靠山相繼在政治上失利之后,陳云開儼然也陷入到極為被動的局面。
后續。
陳云開雖是通過平度之戰,大大減緩了這個局面,并且有扭轉的意思。
可!
隨著官軍主力在沙河取得決定性勝利,把孔有德、李九成等人逼到了登州城里龜縮,吳三桂也隨之興起,陳云開的局面又迅速惡化!
所以。
歷史上才會有那么多‘養賊自重’的案例。
所以。
淮陰侯韓信在死前才會那般感慨: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但陳云開絕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他想活下去,還想活的更好,就必須展現出他的價值所在!
此時。
在報功方面,陳云開有著陳有時,還有著這近七千俘虜與兩千多近三千的首級,陳云開已然處于不敗之地。
但在政治上。
陳云開畢竟是個從底層爬上來的臭屌絲,他單薄很了!
就當下這般狀態,在朝野上,怕非但不會有人為他說一句好話,還會各種想法設法的打壓他!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符游擊這儼然為陳云開打開了一扇窗。
符游擊這廝本身能力雖是拉稀的很,也沒什么決斷,一身紈绔氣,乃至他家里現在也失勢了,若不然也不會來山東混。
但是!
他的血統依舊高貴!
他的母親,雖不是公主,卻是嘉靖爺的郡主,嘉靖爺是他祖姥爺!
甚至!
此時暫理五軍都督府、掌管大半京營軍務的成國公朱純臣,都得叫他表叔!
換言之。
老符在京城勛貴中的輩分是很高的。
很多人見了他已經不只是喊他叔的問題了,甚至得喊他爺爺……
若放在正常狀態,朱純臣怎會理老符這破落勛貴?怕看都懶得看一眼。
但此時卻全然不同!
國朝勛貴掌軍是慣例。
崇禎爺自也是不能免俗。
但勛貴想掌軍,哪怕是血統再高,也得有個前提,你得‘知兵’。
朱純臣此時雖深得崇禎爺信任,暫領京營半數軍務,但他究竟還沒有真領不是?
所以。
陳云開若走老符的渠道,與朱純臣搭上線,兩邊是有巨大利益契合的!
只要朱純臣能在朝野上為陳云開說幾句話,陳云開這副將是絕對能保住的!
而朱純臣自身,也將會得到巨大助力,甚至把陳云開和符游擊的功績,安到他頭上一部分。
這他不就‘知兵’了嗎?
但思路雖捋出來,具體怎么操作,陳云開還得仔細打磨!
畢竟這玩意不可能太露骨了,那就落了下乘!
必須要在極為溫潤間,把這事情如絲般給趟過去!
…
接下來幾天。
官軍主力陸續對登州城發動攻勢。
但結果顯而易見。
之前孔有德、李九成他們跑掉鞋,是因為他們還有的跑,還能跑到這登州城。
可此時!
他們已經退無可退,又如何能不拼命?
加之此時退入登州城的孔有德部叛軍,除了老兵油子便是東江骨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