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芳幾乎每一次都說不過艾米,但是總忍不住嗆她,這一次也一樣。 艾米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莫名其妙地問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想去了?” “你要是想去怎么走得這么慢,你肯定沒把這件事放在心里,你現在該不會已經想著和大頭搞對象,所以把自個兒當成冒兒村的人了吧?” 艾米險些被這句話給氣笑了。 這劉建芳眼睛里還真是容不得她啊,這種事都能杠。 “你現在和我站在一起,要說我走得慢就是不想去,那你不也一樣?再說了,什么叫把自個兒當成冒兒村的人,你不是冒兒村的人嗎?” “我沒記錯的話,咱們知青的糧食關系全都在這里吧,而且上頭也說了,知青要主動和鄉親們打成一片,大家都是一家人。” “劉建芳同志,我看你這思想很危險啊,要不要我和老支書說一聲,送你去大隊宣傳那里好好學習學習啊?” 戴高帽子誰不會? 艾米幾句話懟得劉建芳面紅耳赤,張了好幾次嘴最后憋出一句“你這是無理取鬧!” “喲,你還知道什么叫無理取鬧啊,我還以為你這種人根本不知道這四個字怎么寫呢。” 艾米冷笑一聲,搖著頭走到張慧身邊,懶得再和這種人斗嘴。 每年都有知青到冒兒村來,但從來沒有一個離開過回城去。 所以知青隊伍很龐大,又因為剛才本來是在上工,所以手里都有鋤頭,這么烏泱泱地往村支書家里走,氣勢看著很嚇人。 從荒地那邊過來會經過村里的公田,這個時候大伙兒都在上工,被這架勢下了一大跳。 “這是咋的了,怎么都不干活了?” “他們手里還拿著鋤頭呢,該不會是要去打架吧?” “快一起去看看,別讓他們把俺們村里人欺負了!” 最近的任務不急,大家也都不用趕著上工,干脆全都跟了上去。 所以等知青們到了村支書門外的時候,差不多整個村子的人都跟來了。 甚至還有人跑去喊沒有來的人一起過來看熱鬧。 村支書一看他們這樣子就猜到了是什么事,當即覺得腦袋發疼。 他深深地看了周逸澤一眼。 “小周啊,你說這幾個月你們知青是不是鬧的也太過了,不時就這么多人來俺這門前面找事,這是想干啥?” 周逸澤心里雖然也氣大伙兒不聽勸,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當然還是會選擇站在知青這邊。 “老支書你別急,大家是聽說了賣榛蘑的事,想著來問問是怎么回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其實說來說去是一個事,但是周逸澤這么一說聽上去就讓人覺得舒服不少。 “啥?賣啥榛蘑,俺們咋不知道呢?” “老支書啊,他們說的啥啊,俺們怎么聽都沒聽說過?” “不說俺還忘了,現在地里忙得差不多了,可不就是賣榛蘑的好日子嗎?” 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張慧眉心跳了跳,猛地轉頭看向劉建芳。 “你不是村里人要偷偷賣榛蘑嗎,怎么他們也不知道?” 劉建芳這個時候也心里一緊,之前聽大頭那么說也不怕被人聽見,她還以為村里人都知道這事呢。 “我、我不知道啊,大頭是說要去賣榛蘑呀。” 劉建芳說得著急,這可是她向知青賣的一個好,就為了讓大家再接納她,要是再弄錯了可不就完了? 張慧上下掃了她一眼,看她這樣子不像是說謊才收回目光。 而那邊,村支書已經叭了好幾口煙。 “是有這么個事兒,但是不需要那么多人,再加上你們知青不是新開了荒嗎,那地還需要好好拾掇拾掇,你們也丟不開手。” “而且俺剛有這么個年頭,大頭和王二就來和俺說這事了,俺想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讓誰干都一樣就答應了。” 村支書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支書,也不是吃素的。 他知道這么多人敢找來,肯定是知道這件事了,所以也沒有遮掩,干脆坦坦蕩蕩地說了出來。 只不過他使了個小心眼,沒有說大頭和王二是想偷偷干,只說他們最先報名就把這件事交給他們了。 “憑什么啊,這可是我們知青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