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藝術(shù)品一般,還在細細觀賞其軟硬適中的質(zhì)感,賞心悅目的色澤和中人欲醉的香氣,六指神猿卻早已忍耐不住,驀然張開大口,一口咬將上去。項義臉泛微笑,心忖如此狼吞虎咽焉能品出味道!不料,六指神猿卻只咬了一小塊熊掌進入口中,先是閉上闊嘴,繼而閉上雙眼,細細咀嚼,反復(fù)品味,儼然一派美食大家的氣度風(fēng)范。
良久,六指神猿驀然睜開雙眼,內(nèi)中異芒閃爍,口中贊道:“熊掌外焦里嫩,味道醇厚鮮美,火候恰到好處,更兼香味獨到,確有過人之處 ,堪稱燒烤極品!極品啊!”說完再不客氣,果真狼吞虎咽起來。
杜如雨、項義見狀,哪敢再有絲毫遲緩,一起加入戰(zhàn)團。杜如雨更是取出窖藏百年的“桃花春酒”數(shù)壇,一時間,肉香酒香,香飄山谷。項義吃肉不多,卻獨自飲了近二壇的“桃花春酒”。這是多年來在心情最閑適的狀態(tài)下飲如此之多兼如此之妙的美酒,酒量本好的項義已有微醺之意。
“對了,項義兄弟,你是因何被人追殺至此?”杜如雨顯然在吃喝方面遠非六指神猿的對手 ,一邊擦著雙手一邊眼看著項義,關(guān)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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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溫暖的感覺自項義心頭泛起,項義也不隱瞞,將自己如何為愛妻、義兄、義父報仇,如何觸犯修仙界鐵律,以致被修仙聯(lián)盟追殺的情況一一相告。
“修仙聯(lián)盟?那盟主可是秦如山?”杜如雨雙眼閃過仇恨之色。
“正是秦如山!不過晚輩只是聽說,從未見過。前輩可是認識此人?”項義奇道。
“如雨兄豈止認識此人!如雨兄的一切包括險險丟掉性命,全拜此人所賜!”六指神猿含恨出聲。
“啊!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秦如山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晚輩也很奇怪,只是隱隱覺得那秦如山是一個控制欲和占有欲極強的人,否則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對我下達追殺令。”項義嘆道。
“小兄弟所言不差!就請杜兄將他的情況說給你聽聽吧!”六指神猿點點頭道。
“唉!那都是數(shù)百年前的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杜如雨再嘆一口氣。
“杜兄,正因為幾百年了,你心里卻始終有淤結(jié)未解,這對你確非善事。在這個桃花谷里,你我都沒有朋友,更沒有第三人可以傾訴,今天老天開眼,送來了這位小兄弟,我等意氣相投,更兼我們又有共同的仇敵,何不直抒心臆,一解郁結(jié)。至于是放下還是報仇,一切聽憑你意如何?”六指神猿誠懇道。
“好吧!那真是說來話長了。”杜如雨嘆完陷入塵封已久的回憶之中。
二百年前,杜如雨和秦如山同為當時修仙界中等門派神風(fēng)門的二大青年天才。掌門人燕南飛以元嬰后期的實力,獨自一人深入蠻荒數(shù)千里,獵得元嬰初、中、后期各種妖丹十數(shù)枚,功成身退,但卻不幸遭受了不治之傷。臨終前,燕南飛將杜如雨、秦如山二人叫到跟前,指令杜如雨接掌門戶,并著令其對一貫野心勃勃的師弟秦如山多加看管和照顧。
當門中重要人物齊聚,杜如雨請秦如山宣布掌門師傅遺命時,秦如山忽然拿出一紙印有師傅手印的遺命:遺命中指令秦如山接掌門戶,并將業(yè)已查明乃是敵對門派奸細的杜如雨立即逐出神風(fēng)門。
杜如雨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分辯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反對無力,即使門中平素與杜如雨關(guān)系良好的幾個師兄弟也完全相信了秦如山,更有一些平素跟杜如雨關(guān)系不睦者,特別是秦如山的堂弟秦時明力主將杜如雨就地斬殺。
杜如雨心中充滿絕望和害怕,不過不是那即將來臨的死亡,而是人心的險惡讓他心膽俱寒,讓他一時間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反抗?分辨?訴說?都毫無用處。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可以淹沒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孤獨包圍了杜如雨。這種孤獨,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