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束陽光透過窗戶的柵欄,照在看守所一個房間內(nèi)。
一張小床,一張凳子。
柳如燕坐在凳子上,看著光束中細(xì)小塵埃舞動。
咔嚓。
門打開,呂青蓮走進(jìn)來:“柳如燕。”
柳如燕立即起身,站得筆直。
“你持刀行兇,性質(zhì)比較惡劣。”呂青蓮翻著手中的資料:“念你是初犯,加上認(rèn)罪態(tài)度很好,我和大劉村的受害者溝通過,諒解你一次,免于處罰,但你要付給對方醫(yī)藥費。”
“我沒錢。”
柳如燕聲音很干脆,不是抵賴,這是事實。
二叔還在床上躺著呢,等錢看病,弟弟下個月生活費還沒著落。
“沒錢也要想辦法。”呂青蓮合上文件夾,大聲說道:“我是看在喬宇面子上,你別讓我也為難,沒本事別闖禍,免得拖累他人。”
這話,已經(jīng)是站在家里人角度了。
柳如燕不再反駁,微微低頭。
“走吧。”
呂青蓮轉(zhuǎn)身,柳如燕跟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一群身穿制服的人走過來,領(lǐng)頭的是蘇江,在他身邊是那個女刑警小賈。
“柳如燕不能走。”蘇江來到近前,對柳如燕冷冷地說道:“有個案子,請你配合一下。”
“蘇江。”呂青蓮皺眉,有點不悅。
這是沒完了嗎,一個刑偵隊長,抓著小姑娘不放。
蘇江抬手打斷呂青蓮,帶著柳如燕回到審訊室。
柳如燕在椅子上坐下,審訊的是蘇江和小賈,呂青蓮在一旁觀看。
“柳如燕,三天前,五月十七號的晚上,你在哪?”蘇江打開文件夾,冷聲問。
“三天前,我在田里抓野味。”
“什么人證明?”
“大晚上,一個人抓野味,哪來人證明。”
“柳如燕,不要狡辯。”蘇江一拍桌子,大聲嚷道:“每次問話,你都是抓野味,無人證明,難道你生活就是抓野味嗎。”
“嚷什么嚷。”柳如燕聲音也提高起來:“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不抓野味吃什么,哪像你,拿著工資沒事干,整天盯著我一個農(nóng)村姑娘,我覺得你就是不安好心。”
“柳如燕,嚴(yán)肅點,沒有證據(jù),我也不會來找你。”
蘇江臉色冷得像冰,自從和柳如燕認(rèn)識以來,自己在她面前就沒占過上風(fēng)。
大家都笑話他被柳如燕收拾過,內(nèi)心不平衡,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就公報私仇吧,盜竊案也是案件,自己這個重案組的隊長,插手一下,也不是完全不符合規(guī)矩。
“有證據(jù)你就拿出來。”柳如燕絲毫不為所動:“要不,你就給我上刑,像電影里,把手指夾起來,屈打成招。”
“伶牙俐齒,口舌之能。”蘇江從包里拿出一塊玉佩:“你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
“這玉佩是今天查到的,在一個收贓物的老板那里。”蘇江看著柳如燕的眼睛,慢慢說道:“老板說,出手的是個瘦瘦的男人,叫柳平。”
“不可能,我二叔有病躺在家,下床都困難。”
柳如燕臉色微變,脫口而出。
心里微微發(fā)慌。
這玉自己確實沒見過,最近也沒有作案。
可蘇江既然拿出來,就不是空穴來風(fēng)無的放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不要心存僥幸,這塊玉是幾天前失竊的,賊還留下猴子圖案,我們綜合以前的案件,得出結(jié)論。”蘇江停頓一下,聲音低沉:“你就是大盜猴子。”
“放屁。”
柳如燕一下子蹦起來:“放我出去,我要去見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