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頭發凌亂,眼睛泛紅,臉上肌肉扭曲猙獰,手中一把殺豬刀,寒光閃閃。
追擊著逃竄的路人。
眼見著蘇江等人手端著槍,圍攏過去,他一邊抓住一個坐輪椅跑得慢的殘疾人,把殺豬刀橫在殘疾人喉嚨部位。
“全他么退后。”
壯漢大聲吼著,蘇江抬起手,擺了擺,所有警員都止步,卻沒有后退,一起盯著壯漢。
“別沖動,有話好好說。”小賈大聲喊話,她聲音比較溫柔,像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小姑娘。
“好好說個屁。”壯漢大聲吼著:“我開了半輩子公交車,車站忽然被高萍承包了,我他么下崗了,一百多生活費,老婆都養不起,跟人家跑了,我活著有什么意思。”
“放下刀,我們給你找工作,好好干,你老婆一定還會回來的。”
小賈繼續勸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想想你的父母,兒女。”
“我對不起他們,我沒有用,我窩囊。”
壯漢吼著,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帶著哭腔。
“別沖動,別沖動,現在還來得及,放下刀,你們全家就能團聚。”小賈循循善誘,向前靠了幾步:“一切還會回到從前,都會好起來。”
“不可能,我殺了人,回不去了。”
壯漢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救護車,正在向車上抬人,鮮血淋漓。
“他們只是皮外傷,嚇暈了,沒什么大事,只要你停止行兇,算投案自首,會從輕發落,治安拘留幾天。”
小賈隨口說著,不管那幾個抬上救護車的人是死是活,反正往輕里說。
“只是拘留?”
壯漢似乎冷靜一點,有點求生的欲望,這種當街行兇,發泄憤怒,往往就是一時激動,喝點酒失去控制。
“對,我用警徽保證,只是拘留幾天。”小賈語氣誠懇,毫不猶豫:“人一輩子路長著呢,只要努力,憑你多年駕齡,找個公司開車還不是輕而易舉,小菜一碟,得過獎狀吧。”
“那當然,我十幾年沒有出一點事故,年年都是最佳安全獎。”
壯漢提到光榮事情,竟然露出一點微笑,情緒更加放松。
說話的時候,小賈慢慢靠近,其他幾位警員也緩緩挪動腳步,向壯漢靠近。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柳如燕手掌都攥出了汗水。
“瑪德,你就是個窩囊廢,老婆跑了,工作沒了,你砍路人干什么,你老婆不要你了,要是我,就砍了老婆,再砍站長。”四周觀看的人當中,有個梳著公雞頭的年輕人忽然尖聲叫起來:“已經動手了,砍一個也是砍,十個也是砍,砍死一個夠本,砍死兩個賺一個。”
任何時候,都有挑事的,公雞頭的話立即刺激了壯漢的神經,他忽然清醒,掃視一眼,四周靠近的小賈等人,殺豬刀舞動:“退后,退后,全給我退后。”
一切努力,轉眼白費,柳如燕憤怒地看向公雞頭。
同時,更多人看過去,目光都帶著怒火,公雞頭卻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看我干什么,我就是實話實說,提醒他一下而已。”
看他囂張的模樣,平時也是個橫行霸道的主,旁邊的人一時敢怒不敢言。
忽然,從他身后人群中擠上前一個男人,手里酒瓶高舉,對著公雞頭的腦袋砸了下去。
呯。
酒瓶粉碎,公雞頭腦袋上鮮血直流,他愣了一下,緩緩轉身,看著身后的一群人:“誰踏馬干的。”
一群人同時搖頭:“沒看見。”
中間壯漢再次瘋狂起來,殺豬刀在人質脖子上晃動:“我要離開,放我走。”
“你放下人質,我們就放行。”
小賈立即答應,壯漢卻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