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生計和第一天大同小異。
上午的時光,用作采集。
下午的時光,則是為了挑戰(zhàn)。
破爛的衣物在晚上被稍稍縫補。
對于桑北來說,學會針線活是必須的,爺爺的眼睛不好,破舊的衣物必須由自己縫補。
為了征服山坡上那一大片阻擋的藤蔓地,兩個小伙伴再度付出了艱辛的努力,剛剛縫補好的衣物,再度變得破爛不堪。
不過,他們總算看到了希望,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穿越這片布滿荊棘的藤蔓地了。
然而,平靜的日子總是那么短暫。
周邊的戰(zhàn)亂再度爆發(fā),部族中無端失蹤的民眾越來越多,尤其是一些少年和孩童,常常莫名其妙,就從大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戶戶啼哭哀嚎,問天無路,求地無門,即便反映到部族首領那里,也被推脫到異族的侵略這個原因上去,最后不了了之。
鑒于時事危局,不得已,霓珍親自將顏穆送到墳地北坡,期望兒子能在那里逃過這一場風險。
人類的世界太過危險,而躲在死人的角落里,或許能獲得短暫的安寧。
面對越發(fā)沉重的生計負擔,兩個小伙伴的臉上也常常滿布著陰云。
為了不被那些部族戰(zhàn)士盯上,他們每天起得更早,而在返回的一刻,往往是在天色黑透以后。
這自然增加了不可預測的危險。
好在兩個人很機靈,他們預設了多條撤退路線,或許也是夫諸神在暗中庇佑,讓他們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一段時日。
霓珍偶爾也會在深夜來訪,送來一點有限的食物。
只是,部落實施了封鎖,出來越來越難,到后來,顏穆好多天沒有見到母親,心中又是思念,又是擔心。
桑北和老人除了安慰,也是沒有辦法。
將養(yǎng)了幾日,老人的身體并沒有有所好轉,反而變得愈發(fā)沉重了。
巫醫(yī)開的藥方還在,桑北每天便多了個活計,去給爺爺采藥。
然而,無論生活變得有多艱辛,兩個人定下的目標卻一天沒有落下。
突破藤蔓的封鎖,兩個小伙伴面臨的,是一片亂石坡道。
那些石頭,大大小小,奇形怪狀,表面滿布銳利的棱角,對于兩個八歲多的孩童,難度可想而知。
生活的磨難使人早熟。
兩個小小孩童,他們的心智,已然遠遠超出同齡人。
忍受力,耐心,意志,智慧,在歲月的鞭策下,早就成長了起來。
“木頭,這每一段路途,我都要獨自挑戰(zhàn),你也一樣,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盡快強大起來,去征服這座山峰!”
指著面前的山勢,桑北的額頭,冷汗涔涔。
他要忍受的,比顏穆更多。
虛弱的身體中,那種強烈的饑餓感,無時無刻,不在抵消他的意志。
“爺爺,我行的,你的北兒,一定行!”
桑北咬牙為自己打氣,而此刻的顏穆,已然超出了他一段長長的距離。
手臂早就被劃破,山石上血跡斑斑,桑北如同一只大大的壁虎,拼命吸附在巖石上,每前進一步,他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北兒,注意腳下,手抓住上方的凸起,很容易的,你一定會爬上來!”
站在上方的顏穆,一次次為桑北打氣,他幾次要出手相助,都被桑北拒絕了。
在付出一次次努力之后,咬牙堅持的桑北,突然覺得身體一空,眼前的天地一陣盤旋,隨后便失去了知覺。
在他悠悠醒轉的一刻,發(fā)現自己,正躺在顏穆的懷里。
顏穆知道,桑北和他不一樣,對方天生體弱,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