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陰影之中,看不清真實細節,他微微一嘆道:“貝儼,時局大勢,非你的眼光所能洞察,只可惜,你當初走出了那一步,回頭也難!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魔皇的高大身影緩緩隱去。
“孔照,我貝儼只想掌控自己的命運,不會去做個趨炎附勢的傀儡,即便將這條命送給地巫大人,也不會后悔!”
“今后的魔域,我不知道你能否掌控住,可惜我不會有絲毫興趣,我的目標,是要走出去,魔道無疆,一片區區魔域,如何承載得下?”
貝儼輕輕嘆息,手中魔杖連連揮動,開始試圖修復這座殘破的魔箱大陣。
虛空之中。
魔的身體無限下落。
起初快到不可思議,卻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慢,在那一陣陣驚天動地的怒吼聲徹底消失之后,魔身體微微一震,已落在一片未知的土地上。
腳下的泥土很是松軟,魔的雙腳緩緩陷入其中,濃濃的血腥味撲入鼻孔中,比先前魔箱世界中散發出的那股氣息還要濃烈數倍。
可怕的是,這股血腥味竟能激發出人的強烈欲望,繼而會生出種種邪念,若然無法鎮壓住這種邪念,便會入魔,陷入不可控的境地。
黑暗的天空中漸漸亮起微微的光芒,紅色的光芒仿佛被鮮血浸透,將天地之間涂抹成一片血色恐怖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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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廣袤的土地上的景物漸漸呈現在魔的眼中。
血色的土地,仿佛是被扯掉表皮的血肉,向空氣中不斷釋放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魔所處的位置很高,他居高臨下,俯瞰下方,一切情形盡收眼底。
下方大地上滿布著粗粗細細的血管狀的河流,這些密密分布的血管狀的河流,不停向低處流淌,不知流向什么地方。
在這片被樹須狀的河流所分割的一塊塊土地之中,竟然長著一株株高大的樹木。
這些樹木看去沒有表皮,也沒有葉子,主干尤其肥碩粗大,上方一根根光禿禿的樹枝,就像一條條手臂伸向天空,仿佛在宣告,它所占領的這一座孤島,乃是屬于它的勢力范圍。
密密的樹須狀的河流,分割出星羅棋布的一座座孤島,孤島上長著一棵棵無皮怪樹,每一座孤島都是一座堡壘,要想通過它們,一定會生出危險和變故。
在魔的眼中,那些無皮怪樹無異于一頭頭沒有理智的洪荒怪獸,只要察覺到有獵物進入,就會不遺余力發起攻擊。
魔的一顆心怦怦跳動,越跳越快。
體內的神秘血線,傾巢出動,猶如群魔狂舞,期待著又一輪即將到來的饕餮盛宴。
這也還罷了。
魔的識海中,同時風起云涌。
一道道魔念閃電猶如撕裂虛空的傷疤,怒吼著劈落下來,瘋狂的撕扯著識海天地,妄圖將之徹底分割。
一顆顆種星搖曳不定,鍍上了一層血色,開始顫動,愈發不安,隨著更多的魔念閃電落下,這些種星的躁動變得愈發強烈。
它們期待掙脫枷鎖,重復自由。
刀在手,倏忽間斜斜刺出,切斷一道道魔念。
魔發出一聲怒吼,宣泄著無上的北道意志。
在他看來,那種種暴動的魔念,都是他的臣民,最終都要徹底臣服在他的面前。
他來魔域,是為了征服,是為了破壞,為了變得更強。
同樣,也是為了將那女孩,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
救治這個女孩,既是他的誓言,也是他篤求的道,肯定是一場無比兇險的證道之旅。
他沒有選擇,他必須一往無前,因為這是他存在的唯一要義。
凡走過的土地,都將被其踐踏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