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強悍,精神力也遠遠超出了預期,否則他根本無法鎮壓那一次次魔念暴動。
“饒是如此,這條路注定是一條不歸路,這最后一段路途,我殷白柳便陪你走上一遭!”
有賴殷白柳的配合,二人擊殺怪樹的速度越來越快。
殷白柳眼睜睜看著對方將一頭頭龐大的異魔吸成空殼,只是那具身體依舊保持著那般枯瘦模樣,看起來沒有一點變化。
唯有額頭上,那一枚血色符文,變得愈發清晰,而由血脈中所激發出的那種傷害,則愈見強悍,愈見犀利。
同樣,殷白柳的斷魔劍道,隨著斬殺異魔越來越多,不斷提升。
他的一身氣息,看去則愈見平淡和寬和,如果換一身僧袍,剃光頭發,看去更像是一個得道的僧人了。
河流如血,一座座孤島上的怪樹如同一座座墓碑。
隨著一座座墓碑轟然倒下,二人不知不覺中已然來到了河流的下游地帶。
密如蛛網的河流不見了。
眼前匯聚出一條尤為龐大的河流,河流粘稠如血,緩緩流動。
它就像一條懶洋洋的血龍,一點點向前游動著。
魔和殷白柳并排走在河岸上。
魔的身后留下了一枚枚深深的足跡。
殷白柳則如一枚春天的柳絮,靜靜的來,靜靜的去,他不會將多余的痕跡留在世間,他只是夢中的影子,最多留下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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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春的腳步,悄然而來,在人們方未適應的時候,已悄然逝去。
“你的路已然近乎走到終點,而我的斷魔劍道也已趨于圓滿,謝謝你陪我一起證道,作為感謝,我將以我的最終覺悟,向你發出挑戰!”殷白柳看著魔,定定道。
魔的雙瞳猶如黑洞,看不見一絲亮色,他此刻正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再也按捺不住識海中一顆顆急于暴動的種星。
種星如血,也如一顆顆血紅的眼睛,充滿了貪婪,充斥著暴戾。
“你很自信,這是好事,我不介意在這里增添一座墓冢!”
魔一步步朝前走去,十步之外,驀然轉身,一身氣勢驟然泯滅,瞬間,他看去就像是一方天地,只不過那是一方黑暗的魔天。
殷白柳的眼中浮現一絲亮色,他所期盼的,正是這樣一個魔,擁有至高殺戮的魔。
殺了對方,自己的道必然臻于圓滿。
殷白柳身影一晃,已然穿越了時空阻隔,同時刺出了手中的劍!
劍距離魔的咽喉只有一寸的距離!
一寸定生死!
砰的一聲,雷光爆發,一抹銀色匕首,準確擋住了殷白柳的回春一劍!
宛若天地碰撞般的一輪沖擊,迅速擴散至極遠之地。
血湖中央,那棵最為高大的婆娑怪樹的根部,那個蒼老的身影驟然睜開一雙眼睛,射出寒光,哼聲道:“斷魔寺的家伙居然追到了這里,還真是陰魂不散??!”
“法性,這是你放出的一只禪蛾么?以他人性命作蛹,融你本道,化出禪蛾,禪蛾身死一刻,便是你成道之時,想的美啊,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天擇之子身負冥冥中的大運,若真被你算計,那還能叫做天擇么?”
一聲冷笑,蒼老身影目光看向遠方,便看到了不共戴天般對決中的兩個人,點首道:“天人之魔,斷魔之劍,這場對決,有點意思!”
殷白柳的劍只容唯一,不可存二,隨著他的劍道日臻圓滿,他的劍愈見返璞歸真,一劍既出,只求斷滅,不疑有他。
他刺出的劍越來越快,看起來越來越簡單,就像穿衣吃飯那般直接明了。
他只吃自己種的菜,只穿一件自紡自縫的衣服,他生來如一縷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