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身女相憑空消失,光華暴漲,順勢擊中了那棵魔魘邪龍樹,將那一株高大樹身,攔腰斬斷。
到了這一步,那道銀色光華終于精華已盡,就此湮滅。
隱藏在樹后的男身女相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暗地里,魔皇本尊一臉憔悴走出來,道了聲謝,憑空消失不見。
“孔照,洗干凈脖子,等著本座前去討債!”
男身女相實在是憤怒到了極點。
她沒有想到,到了最后一步,依舊被魔皇算計了一回,她剛才抓住的并非是魔皇本尊,僅僅是他的一尊本相罷了。
一切都是早早設(shè)計的。
可惡!
魔頂大殿之上,魔皇本尊一晃出現(xiàn),他周身衣物盡成襤褸,面色慘白,宛若生了一場大病,看去憔悴無比。
魔皇仰首看著一天即將消散的劫云,兀自心有余悸。
他已算定,那道抹殺劫發(fā)動之后,已然耗盡這方天地間的精華。
若然再來一擊,自己哪里還有命?
他自負神武天縱,覺悟本相數(shù)十尊,惡衰劫一旦降臨,可怕程度難以想象,若然不能借助極端天劫作為助力,斬碎惡衰之氣,根本難以渡過這場劫難。
數(shù)十年推演,心算天下,混元殺劫降臨一刻,毫不猶豫,發(fā)動了道決,終于抓住這萬一的機會。
他于惴惴不安中看了看天空,總算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要知道,與這一場圣魔殺劫的道決之戰(zhàn),徹底毀去了他的二十余尊本相。
那些本相與自己血肉融合,神魂糾纏,一旦毀去,不啻于受了一場千刀萬剮之刑。
好在,最后自己僥幸保有著一尊最弱的本相——草木相,有了這一尊本相,也就有了恢復(fù)的可能。
“好可怕的一場惡衰之劫!好在本皇總算度過了,這數(shù)十年的謀劃,總算得償所愿!”
此際,錫藍城中一片混亂,死者無數(shù),損失慘重。
魔皇身形一晃,回到魔頂大殿之中,徹底關(guān)閉大殿,進入閉關(guān)之中。
他此刻實力削弱,絕不能讓外人看破虛實。
魔頂大殿乃是他的老巢,相信這錫藍城中,除了那個地巫,還沒有人膽敢前來主動挑戰(zhàn)。
地底世界,干涸的血湖之畔,少年一動不動站在那里,看去毫發(fā)無損。
他又哪里知曉,他所引動的這場圣魔殺劫,導(dǎo)致錫藍城中隕落了多少修士!
眼見一天繁星徐徐消散,男身女相點了點頭,繼續(xù)盤膝入定。
她被那一道銀色光華余力所傷,還須繼續(xù)療傷一段時日。
地底世界,一片死寂,黑暗無光,處于這種絕對黑暗之中,即便是強大的修士,也難免心生絕望。
不知不覺中,半年的光陰過去了。
入定中的男身女相,忽然睜開了她的眼睛,她看向黑暗的虛空,便看到了一雙深邃的眼瞳,這雙眼瞳甫一睜開,便牽動了周邊世界。
極度黑暗的世界有了一絲微光,這一絲微光瞬間便擴散到了所有角落,緊跟著,這個冰冷的世界便有了一些溫度。
男身女相看到對面的岸上,那個古井無波的少年緩緩站起身來,將一旁的女孩背在身上,轉(zhuǎn)身離去。
“他就這般走了么?”
“要知道,你可是本座費盡心血,所孕育出來的偉大的魔子啊,你怎么可能不告而別?”
男身女相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失落,稍后啞然失笑道:“魔子就是魔子,從來特立獨行,不拘一格,無論如何,這一路前行,怎么可能少了本座?”
虛空瞬間扭曲,男身女相憑空消失,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已來到獨行的少年一側(cè),男身女相滿臉堆笑道:“魔子大人,這個世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