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啊,魔子居然領(lǐng)悟了如此厲害的劍道,兩種劍道,相互制衡,竟完全克制住了幻境力量的卷入,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就這般直接走了過去,甚至于,連本座也無法做到如此輕松!”地巫夜瀾連連贊嘆,一邊想起摩門那個(gè)家伙,可謂愚不可及。
魔停住了腳步,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些熟悉的東西,那一只只精美的瓶子,只不過瓶子雖然精美,表面上卻滿布著塵埃和污垢。
在魔當(dāng)下的眼中,它們又豈止是一只只瓶子那般簡單?
魔輕輕伸出手,覆蓋在一只細(xì)頸的長瓶子上,他的手一陣劇烈震動,隨即,一股神秘的力量已然滲透到瓶子內(nèi)部空間。
這口瓶子之內(nèi),正囚禁著一個(gè)修士靈魂,他原本強(qiáng)大無比,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已然被瓶子的力量折磨得奄奄一息。
驟然,他感到一股無比舒適的氣息襲來,情不自禁張開嘴巴,大口呼吸起來,他仿佛瞬間回到了春日的陽光之下,沐浴著春之氣息,蓬勃復(fù)蘇。
“信吾么?”
那個(gè)聲音猶如天地間的清風(fēng),山間的流水,自然而然流淌,讓他生不出一絲抗拒的情緒,讓他情懷激蕩,讓他枯竭的一顆心猶如泉涌爆發(fā)。
若不是對方,他清楚一輩子不可能脫離這座囚籠。
即便對方是在欺騙,在誘惑,自己也會毫不猶豫投入懷抱,更何況,對方展現(xiàn)出的氣息,居然如此宏大,如此自由灑脫,不加一發(fā)之力,坦誠相待,自己若然拒絕,活該被一世困死在瓶子里。
當(dāng)即,他閉上眼睛,一臉虔誠,猶如醍醐灌頂般答道:“信!”
話音未落,他的靈魂已然沖天而起,被浮空的一柄慘白的劍體吸了進(jìn)去。
魔眼望前方,念動之時(shí),那柄咒淵劍已然飛了出去,在虛空中掣起一道道劍痕,劍痕搖曳,漣漪光影波及下方一口口瓶子,那些瓶子陣營頓時(shí)齊齊搖晃起來,嘩啦啦作響。
“信吾么?”
這一聲召喚猶如黃鐘大呂,震徹周邊,激起一輪輪巨大的回音。
“信!”
“信!”
“我信!”
回應(yīng)聲如海如潮。
砰砰,眼前大片瓶子紛紛破碎開來,一具具久困的靈魂化作萬千道流光,被空中那柄慘白的劍身一氣之間吸納干凈。
一腳踏出,魔猶如微風(fēng)掠過瓶子世界,一口口精美的瓶子仿佛受到感染,破碎成了遍地碎渣。
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破敗的雕塑群。
失去頭顱的神仆,折斷翼翅的精靈,不再噴水的破損噴泉,橫七豎八的桌凳,也不知是遭受了何等力量的摧殘,變成了這副模樣。
魔飄然走過這一派殘?jiān)珨啾冢谒磳⒆叱鲞@片破敗角落的一刻,他的目光突然間被眼前的一尊完整的雕像所吸引。
這是一個(gè)留著一頭長發(fā)的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年紀(jì),她的手中捧著一本古舊的書卷,她的另一只手中正執(zhí)著一支筆,目光專注盯著書卷,正在寫著什么。
只可惜她的印堂間覆蓋著一塊污垢,使得她的美麗形容便顯得美中不足了。
魔下意識伸出手,在他的食指觸碰到污垢上的一刻,巧之又巧,從天際裂開的云縫中驟然射來一道陽光,巧巧落在了小女孩的印堂間。
于是,這塊胎記般的污垢仿佛冰消雪融一般褪去了。
生命的氣息猶如春回大地一般,擴(kuò)散至女孩的周身,小女孩忽然動了,就這般在魔的眼前神奇復(fù)生,身形浮空,翩躚飛舞,衣裙翻飛如層疊開放的夏花,甩動著一頭緞子般的長發(fā),繞著魔瞬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出一串流水般清脆的歡笑聲。
小女孩瞬間飛回魔的前方,裊娜的身姿懸浮在空中,瞪著一雙剔透如紫水晶般的眼睛仔細(xì)打量著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