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天,人世壓抑既久,太多痛苦,無處慰藉,那大地深處被鎮壓既久的一道地脈意志,想必也是如此,于此,經我宣泄,也是緣至!”
他一路走來,早就發現那一道被封印的力量,他保留至今,乃是作為一張最后的底牌。
“一劍三式,起劍,名謂動地之悲,這第二式么,乃是對逝者的悼亡!”
吟誦之中,白衣人的一身氣勢,再度改變,一道劍光,自大地之中斬出,穿透了白衣人的身體,也同時穿透了整座尸山,當然包括那個被無盡怨氣凝聚成的女尸。
鮮血噴沃長空,一面殘破戰旗迎風招展。
白衣人眸中模糊,口中喃喃:“我以我血,獻祭遠祖,無盡英靈,葉冥蘇繼位,沉迷劍道,荒廢國政,是為不消,窮途末路,唯一能拿出的,便是這一劍,我在此盟誓,太咸劍道,永不旁落,我將帶著它,帶著你們的期望,一路飛升,只為——叩天!”
話音未落,天搖地動,大地深處被囚困已久的那一股意志,扶搖直上,凝聚在一道血跡斑斑的劈天劍光中,斬入蒼穹!
霹靂!
一道驚雷于上方乍分的云天裂痕中,劈落下來,當即將下方一座尸山,從中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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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山巔上,那座鎮壓了無盡年頭的的牌樓,已然從中斷裂,搖搖欲墜。
外界,約薩神殿上方,四方劫云奔涌而來。
而在大劫趨于成形的一刻,一股神秘氣息,從約薩神殿中擴散出去,很快便將被斬破的天機,彌合起來。
隨之,滾滾劫云,在肉眼可見之中,萎靡消散。
第八層魔境,一片狼藉的尸山地帶,無形之中,升起一股凌駕于一切之上的煌煌神威,無盡微塵于一瞬間升騰萬丈,凝聚成一枚枚神奧的符文,無盡符文交織勾勒,轉眼間,描繪成一襲美輪美奐的錦繡袍服,萬物星辰,滄海群山,無不羅列其上,神威浩蕩,天花亂墜,鼓樂齊鳴。
就見那尊身披錦繡的身影,頭戴雷電纏繞的高高魔角戰盔,身高幾乎與天平齊。
而那一面神秘莫測的真容,隱沒在一團星輝斑斕、紫氣縈繞之中,根本看不見絲毫端倪。
此際神音浩蕩,振聾發聵,除卻第八層魔境那一人,更無旁人能領略到這一場曠世神跡。
滾滾神音落入白衣人耳中,便欲鎖定他的肉身和靈魂。
使出叩天一劍,白衣人體內精元近乎枯竭。
他真想好好睡上一覺,因為他一路走來,馬不停蹄,每時每刻,都在戰斗,身體上每一個毛孔,都浸透著疲憊的氣息。
落入耳中的浩蕩神音,不可抗拒,長驅直入。
然而,一代劍帝,稟賦無上劍道,又豈會被區區幾句蠱惑之語,引入窠臼,淪為傀儡?
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又能如何?
“我葉冥蘇行走天地,不敬鬼神,不欺黎庶,只敬本心,獨尊一劍,即便我輕如鴻毛,旦夕化灰,又豈能淪落為一具區區使徒?”
“休再言,無他,只有一戰!”
白衣人擲地有聲,此刻雖然身體脆弱到了極點,但那股無上威勢,扶搖直上,直干云天。
神音稍退,魔音肆虐,漫空黑氣蒸騰,一道道電蛇扭曲墜落,將周邊世界,劈得面目全非。
魔音陣陣,巨雷轟鳴,白衣人的一張臉染上一層紅潤,口鼻中俱溢出血來,然而他的身體依舊筆直如劍,目光冷厲,睥睨天宇。
“人可以死,但劍道,卻永在我心,身軀成灰,意志長存!”
吟,熟悉的聲音響起,一柄點綴斑斑血淚的荼靡劍,俏麗入手,如同昔日伊人,站在春色闌珊之地,滿目的惆悵,喃喃道:“葉郎,萬事緣聚,也有緣散,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