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鄭懷虞卻一臉純真地說:“小姑姑,你在說什么呢?母親請來教養(yǎng)嬤嬤教導(dǎo)我們規(guī)矩,是為了我們的福祉,為了端王府的榮耀。哪家豪門貴族的女子不學(xué)習(xí)規(guī)矩呢?我也渴望像母親一樣優(yōu)雅得體,將來走出府門,也能讓人敬畏。”
鄭慧依氣急敗壞,在她額頭上用力一點:“你是不是傻?誰敢小看我們?”
在端王府的女眷面前,誰不是客氣有加。
鄭懷虞平靜地說:“難道小姑姑就愿意終身困守在這小小的府邸之中,不愿外出見見世面?”
鄭慧依微微愣住:“去盛京?”
鄭懷虞點點頭:“沒錯,我渴望去盛京,這里的少年,我實在看不上。”
端王妃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好極了,懷虞有志氣!”
鄭懷虞自豪地挺起了下巴。
而鄭慧依卻有些茫然失措,她從未考慮過自己未來的夫家會是怎樣的情景,她將如何度過自己的日子。
自從她記事起,身邊的嬤嬤就告訴她,作為端王府的千金,無論嫁給哪家,都是對方的榮幸。
因此,她從未為未來擔(dān)憂過,堅信自己的命運必定一帆風(fēng)順。
現(xiàn)在,鄭懷虞告訴她,她們有機會嫁入更加顯赫的人家,這讓鄭慧依一時間不知所措。
顧芩瀾的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對于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來說,渴望嫁入顯赫之家本是尋常的憧憬,然而鄭懷虞年僅十歲,竟脫口而出如此令人驚訝之語,這無疑是有人在旁邊灌輸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她的目光在鄭懷虞的侍女和乳母身上略作停留,心中卻還未能鎖定那個散播不當(dāng)言論之人。
于是,她只能正色對鄭懷虞道:“小姑娘家應(yīng)謹(jǐn)言慎行,不可妄談嫁娶之事!”
然而,端王妃卻有不同的看法:“這有何不妥,懷虞心懷高遠,此乃可嘉之事。”
顧芩瀾心中苦笑,反駁道:“母親,女兒心懷壯志固然值得稱贊,但懷虞年方十齡,尚屬稚童。她方才所言若是傳揚出去,我端王府將成為金都城的笑談,更有可能觸怒全城的世家大族。”
端王妃聞言面色微變,擔(dān)憂地問:“竟有這般嚴(yán)重?”
“母親,懷虞那句話,實則是在輕視金都城所有的青年才俊。若有人詆毀我們端王府的奉暉和奉昀兩位公子,您難道不會感到憤慨嗎?”
端王妃這時才回過味來,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我……我確實沒有深思……”
顧芩瀾素來是個善于辭令的人,但此刻卻啞口無言,只能澀聲說道:“府中兩位姑娘的未來道路尚且漫長,望母親此后不要再過于仁慈。此時的寬容,對他日而言,便是殘忍。”
端王妃聞言,連忙回應(yīng):“我領(lǐng)會了,你就讓章嬤嬤放手施教吧,我保證不會橫加干預(yù)。”
顧芩瀾對這樣的承諾卻并未寄予厚望。
鄭慧依仍舊頑皮不屈:“反正我不愿學(xué)習(xí),誰愿學(xué)誰就去學(xué)!”
端王妃斷然斥責(zé):“若是不學(xué),你這輩子也別想踏出家門一步!”
“母親!”鄭慧依憤然跺腳,“我絲毫沒有意愿遠嫁盛京,為何要學(xué)習(xí)那些繁文縟節(jié)!”
端王妃此次堅定不移:“來人啊,將大小姐送回她的院子里去,若是她一日不答應(yīng)學(xué)習(xí)禮儀,便一日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鄭慧依急忙轉(zhuǎn)身欲逃,無奈卻被端王妃院中的丫環(huán)嬤嬤們合力攔截,最終被強硬地送回了屋。鄭慧依氣憤至極,大聲哭鬧,奮力掙扎,然而終究無法擺脫束縛。
端王妃轉(zhuǎn)身,向章嬤嬤略帶尷尬地說道:“真是讓嬤嬤見笑了,這孩子從小被我寵得無法無天,養(yǎng)成了些任性的性子。”
章嬤嬤毫不留情地斥責(zé)道:“大小姐的禮儀簡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