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的臉色微微一變。
后面的寧王探過頭來,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那馬背上的人,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件事與他無關,他終于可以放心大膽地看眼前這樁案件了。
想到這里,寧王向后退了兩步,站到順陽郡王身邊,以示自己的陣營,畢竟小心謹慎些,長袖善舞些才能活得長久。
嘉善長公主皺起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成王。
“成王爺,”順陽郡王道,“沒有人開口,作為宗正寺卿,您該先說兩句。”
成王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崔兆,半晌他才咬牙切齒地道“你怎么在這里?誰主使你做這些事?”
崔兆臉上那慌張的神情在這一刻忽然平靜下來,即便面對這些皇親國戚,他好像也沒有了懼怕“沒有人,是我想要殺慧凈,我與刑部的楊大人合謀,要殺死那妖僧,他作惡多端該死。”
崔兆說著腳下用力,試圖將腳從馬鐙上拔出來,這樣他至少可以施施然地下馬,自己走進大牢之中。
可他越掙扎,那馬鐙卻卡得越緊,要將他的骨肉扼斷,很快官兵圍了過來,崔兆微微閉上眼睛,半晌長長地處一口氣,會有人解開馬鐙,將他從馬背上拖下,那時候他會變成階下囚。
“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成王厲聲道,“你們分明是要殺人滅口,我這些年待你不薄,你卻聽從旁人唆使,做出這樣的事來。”
崔兆飛快地看向成王,然后垂下頭“是我對不起王爺,這件事與王爺無關,都是我自己的作為。”
順陽郡王看著成王,仿佛要從那怒發沖冠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王爺,這崔兆在你府上許多年了吧?我記得十幾年前我們出去飲酒,就是這崔兆在身邊侍奉,他現在是成王府的大管事,王爺身邊得力的下人。”
成王咬著牙,轉頭去看順陽郡王“現在你就要給本王定罪不成?本王知曉今晚會來抓人,難不成還會吩咐人摻和到這件事中?方才你說那幕后之人聰明、狡詐、擅長利用人心,本王若是那幕后之人,豈非太過大意?”
“王爺事先不知道,”順陽郡王道,“方才我去王府,才將各位王爺從被窩里拉出來,就在方才之前,王爺門只當是刑部大牢出了事,讓各位王爺前來做個見證。
抓到的是去大牢里殺慧凈的都官令史,那都官令史與王爺沒有關系,王爺自然不用擔憂,卻沒想到早就有人盯上了崔兆……
也許那時候王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卻被我盯得緊,想要送消息已經晚了。”
順陽郡王說著看向成王的腳“王爺的鞋還是我給穿的呢,幸好王爺今晚自己獨處,否則恐怕行事不便。”
順陽郡王說到這里,寧王不由地皺起眉頭“成王爺今晚自己獨處?沒有在姨娘的院子里?”成王每年花在妾室身上的銀子可不少,誰都知道成王只有一個毛病就是逃不過女人這一關,成王這樣一反常態,顯然是因為今夜有要事,不能被人打擾。
也許平日里成王故意在女人身上失德,也是在為自己做遮掩,若是抓到這崔兆,寧王仍舊不敢相信,成王竟然是這樣的人。
“怪不得,”嘉善長公主道,“我們府上出事時,成王妃在場,你們是早有安排……你們就讓人去折磨一個孩子,逼迫我說出當年的秘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惜讓蘇紈里通外敵,難不成你想要謀反?”
成王的面色更加陰沉“這崔兆是成王府的管事,你們不能因為抓到了崔兆,就將罪責推在我身上,本王是宗正寺卿,英宗皇帝一脈,你們拿不出證據,休想誣陷本王。”
“皇室宗親還不就是如此,”騎在馬上的崔兆忽然譏誚地道,“看到好處你爭我搶,遇見災禍就互相推諉,你們這些人根本不值得我效命。”
崔兆咬牙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