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琰汗毛豎立,渾身發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一把刀子將他的皮都剝下來扔在地上,任意踐踏。
奇恥大辱。
他一直信任、引以為傲的妻室,這樣欺騙他。
“大奶奶,”雷叔上前道,“一直給李大太太看癥的郎中已經到了?!?
李冒能夠感覺到李大太太忽然發抖。
說話間背著藥箱的男子被人帶進屋子。
丁郎中見到屋子里的情形頓時嚇得愣在那里,帶著他前來的人只是說李大太太病重,讓他前來看癥,沒想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般。
他的目光從廖先生手邊的要向掠過,又看到李大太太那微微顫動的袖子立即有所明悟。
徐清歡道:“勞煩丁郎中將這些年李大太太的脈象、病案和藥方都拿出來也好做個參詳?!?
丁郎中目光閃躲:“我……來得匆忙,沒有帶出來?!?
“不必你帶,”廖先生道,“李大太太請你診脈多年,你應該記得大致病情,你說出來我幫忙整理。”
丁郎中額頭上冒出冷汗,李大太太這般模樣定然是被人戳穿了,無論他怎么說都授人以柄。
“你倒是說話啊,”李大太太身邊的管事媽媽道,“一直都是你給大太太診脈,不是你說大太太氣血兩虧……”
管事媽媽的話讓丁郎中不由地吞咽一口,他遲疑著沒有說話,而是望向李大太太。
管事媽媽攥緊手里的帕子。
“是……是我說的,”丁郎中的聲音很低,“我……”
“原來是你,”管事媽媽大聲道,“你是不是為了貪圖錢財,故意夸大其詞,就是為了從中賺李家的銀錢?!?
管事媽媽話音剛落,丁郎中垂著頭站在那里,不敢為自己辯解。
“大太太,”徐清歡看向李大太太,“你是想要丁郎中幫你擔下這些罪名嗎?”
昏迷的李大太太沒有半點的動靜。
徐清歡向前走了兩步:“不過可惜的很,即便丁郎中故意診錯脈,夸大你的病情,卻也沒法讓你整日里嬌弱無力,時常‘舊病復發’。”
徐清歡說著看向李長琰:“李大老爺定然有許多話想要問李大太太,不如我讓廖先生將李大太太喚醒如何?”
李長琰咬牙,一雙眼睛如同要冒出火來:“不用你來喚,我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暈厥?!?
李長琰說著一只手去抓李大太太的脖頸,李大太太終于忍不住死死地攥住了李冒的手臂。
“父親……”
徐清歡看著眼前的混亂,李長琰要如何處置李大太太她并不感興趣,她真正好奇的是李大太太的身份,還有……她與高見松的關系。
事到如今,她好像也要得到了答案。